第八章
「小阳……呜呜呜……」意外在公司门外见到许久未见的弟弟,项葵一时委屈,直接扑进弟弟怀里,嘤嘤啜泣。
项阳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但他很快的回神,安抚哭得委屈的姊姊。
虽然葵已长至一七五,但身高一八五的他高了葵半个头,因此他很容易的将姊姊纳入怀里。
「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吓死我了妳。」项阳问道。
他收到姊姊的mail知道她在巴黎,故意不通知她他会来找她,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喜,结果他才把车停好,正想进到法提斯里询问葵的下落,没有想到葵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满脸的泪水。
他们项家人是不哭的,尤其是葵,虽然是家中最孩子气的,但她却是最坚强的!看她一个人咬牙爬到今天超级模特儿的地位,不靠爸爸在商场上的知名度,一个人在Joyce的协助下单打独斗,坚持走下去,所有的挫折、委屈,她都一个人忍下来了,永远在人前展露她那阳光般的笑容,不会在人前哭过。
但今天,她哭了,而且哭得好伤心。
这才是他最讶异的一点,虽然他从不把葵当姊姊,但她的确有长女的特质,坚强、不认输,所以她示弱的眼泪才会让他这么惊讶。
直觉,葵被欺负了!
「谁欺负妳了?」项阳想到有人欺负葵,心底就燃起了噬血的欲望。
项葵摇了摇头,在弟弟怀里哭了一会儿后,她平静许多。吸吸鼻子,抬头看着半年未见面的项阳,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怎么会来?」
「还好我有来。」项阳没好气的道。「不然妳哭死也没人知道。」
「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嘛。」哭过后果然好多了,项葵睁着可怜兮兮的红肿眼睛,瞅着一脸心疼的项阳。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他关心的问。
「嗯。」项葵垂下小脸。「我想休息几天,小阳,你要带我去哪里?」直接讲明了要弟弟带她去开心一下。
「到南部去,我……带了个人来。」项阳不自在的红了俊脸。
「哦。」她总算笑出来。「那个要我签名照的人吗?」
「嗯……顺便带出来,妳不要想歪。」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
「哈哈,我要打电话跟阿旭讲。」项葵笑了出来,总算发生一件让她暂时忘掉迪恩的事情。
「吼,不要啦!他很烦,会问东问西的。」项阳拖着项葵,把她塞进跑车副驾驶座,自己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将车子驶上道路。
「马上讲。」项葵立刻自包包内掏出手机,很开心的打电话。
项阳苦笑着,任由她了!
但他不免担心,葵不说她为什么哭,这让他心底有疙瘩,乱不舒服的!但他又不敢问,唉──葵不想说的事情,任谁逼都没有用。
只好叫阿旭问问Joyce了,那家伙最怕阿旭的酷脸,得到结论后,他们再看怎么帮葵报仇。
开玩笑!他们项家人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迪恩知道葵在被他气哭后,需要时间调适自已的情绪,所以好好的休假是必要的,他知道,他通通知道!Joyce也说了,她到南部去玩,跟信任的人在一起,他大可不必担心。但,那个让葵信任的人,是谁?
问到这个,Joyce就像蚌壳一样,口风紧得很,什么都不说。
但他忍不住的,会想起一星期前在法提斯公司大门口,那个出现把葵载走的男孩。躺在沙发上,迪恩脑子不停的转。那个男孩就是葵所信任的人?葵为什么信任他?他又跟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亲密的拥抱?为什么葵这么信任他?
那个男孩……
迪恩眼神一瞇。
「阿旭还是小阳?」他记得三年前,在马修的工作室她提到这两个像是男孩的名字,也就因为她提到这两个人名,才让他不爽的在大赛中刁难她。
没错,他吃醋!他本也想对葵好好说话,给她好印象。原因无他,只因看见她的照片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不论在生活还在是工作上,都是他的最佳搭档!
但听见她甜甜的喊着要帮阿旭买什么、帮小阳买什么,还要求迪菲帮忙选购,他就很不高兴。
叹了一口气,他笑自己的不理智,他也想在葵面前当一个绅士,但强烈的嫉妒让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只想与她吵,吵完再大老远飞到她面前狠狠的吻她!
好不容易,他下定决心不要再惹她生气了,结果──
迪恩苦笑着,他一看见她对所有人展露甜美的微笑,唯独对他,永远的怒目相视,这让他很不平衡,所以就……
他不是故意用言语伤她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么,那一天被他惹哭的葵,现在人在哪里?
那天出现的高瘦男孩是她的什么人?葵现在跟他在一起吗?
想到项葵可能跟那个男孩在一起过了七天,他就开始烦躁。
他怎么这么蠢?就为了可笑的嫉妒,让他的葵哭了。
「卡啦──」
这是大门被开启的声音,迪恩顿时一惊,连忙自沙发上坐起身。
是葵,只有她才有这里的钥匙!
这想法让他精神一振,眼都亮了起来。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跟她说,别再惹她生气了。迪恩告诫自已。
门被推开了,是笑得灿烂的项葵,但她的笑容在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迪恩后不见了。项葵发现自已在这一星期以来培养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全被破坏了。
迪恩就坐在沙发上,她要跟他打招呼吗?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吵了!她好累好累,她不想再跟他吵,再也不一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迪恩发现自己竟然气不起来。他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对她发脾气、嘲弄,他只想道歉,但葵看也不看他,轻叹一口气,项葵选择不理会他,关上大门,她朝楼梯走去。
「葵!」迪恩冲动的喊住她。项葵站在楼梯口,全身僵硬的不敢转过身。又要吵了吗?她感到全身无力。「我有话跟妳说。」迪恩见她不发一语,转身就走,直觉的留下她。项葵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迪恩。他不曾用这么炙热且专注的眼神看过她,他怎么了?「留下来好吗?」迪恩被她眼中的防备给刺伤了,她……
防着他。
他留给她的印象真的太差了。
「你想──」这么好说话?项葵仍旧不信任他。
「我发誓,我绝不跟妳吵。」举起手,迪恩诚恳地说。
见他这么有诚意,项葵也不好意思拒绝,反正她也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争执,就算这一次再度挑起战火又怎样?那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缓缓的步下楼梯,选了一张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
「你想说什么?」她问,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她想不出迪恩还有什么话好跟她说的。迪恩看着她冷漠的脸,叹了一口气。罢了,他是自做自受!活该被她讨厌。「对不起。」她一楞,刚才她听到什么?「等一下,你刚才说──」
「对不起,我在向妳道歉。」说了一次后,之后的话就很容易说出口了。迪恩坦率的说。
项葵无言,她怪异的盯着他,不明白他突然的道歉是为什么。
他一向高高在上,高傲又自信,她很意外会听到他对自己说「对不起」三个字。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喜欢妳。」迪恩坦白地说了。
她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说对不起的原因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这是什么逻辑!
「我说我喜欢妳。」他的中文很难懂吗?他可是为了她而学的。
「我听不懂,你说对不起,一下又说你喜欢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迪恩。」她觉得迪恩怪怪的,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好……深情?!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
不可能!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迪恩怎么会对她露出那种看情人的眼神?
「对不起,因为我喜欢妳,所以做了很多让妳伤心的事,说了很多让妳难过的话。」迪恩看着她的眼神专注,一眨也不眨。
项葵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迪恩说他喜欢她……是梦吧!
「你说,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针对我?」项葵不确定的问,然后,她看见迪恩点点头,承认她的猜测。
「不可能!」项葵不自然的笑,夸张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她平常给人的阳光感。「你不要开我玩笑,迪恩,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少来!」
「我是说真的,葵,三年,我喜欢妳三年了,妳现在听到我所说的中文,不是为了方便和妳吵架而学的,我只是想……跟妳有共同的语言。」他一片真心地,但得不到她的信任。
「你骗人!」项葵捂住耳朵,不愿再听进他任何一句话。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恶劣的方式伤害她?
如果她把他的话当真怎么办?她真的……没有防心的接受他之后,他才哈哈大笑,耻笑她不自量力,说他只是开玩笑的,那她……
她会崩溃的!
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迪恩,对偶像的迷恋早就变质了,从他对工作的敬业、认真,让她深深被他那认真的态度吸引住,就算那时带着恶意嘲讽她,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了。
她觉得自己很悲哀,嘴上明明说讨厌,但心里却是呼叫着爱他、爱他……
她好没用!
「葵……」看见她转过头,捂着耳朵不愿再听他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顿时浓浓的不舍萦绕心胸,迪恩立刻起身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纳入怀里。
热烫的泪水滴落手背,他身形一震,没有想到自己又将她惹哭了。
「你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你。」摇头着,项葵哭着说,她拒绝相信迪恩的告白,她不相信。
她怎能相信他们三年来大大小小的争执只是个笑话?她一直感觉到迪恩对她的厌恶让她很受伤。但迪恩今天说,他喜欢她……
「葵!」不让她回避两人的问题,迪恩强硬的扳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小脸,不舍的以拇指拭去她脸上滑落的泪珠。「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相信!」项葵闭上眼睛,拒绝看他深情的眼眸。
迪恩无法接受她的不信任,拉起她手臂,带着她往楼上去。
「我会让妳相信。」
「你要做什么?」项葵惊恐的瞪大眼睛,反抗他,无奈他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无法甩开他的箝制。
「让妳看清楚,我有多爱妳。」迪恩毫不保留的说,项葵被他语气中的认真给怔住了。
她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迪恩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喜欢她、爱她?现在他又要带她去哪里、去做什么?
被迪恩拖着上楼,她没有反对的余地。
来到与她相邻的房门,她知道那是迪恩的房间,她一直都知道迪恩就住在她隔壁,但她不懂,为什么迪恩会带她来他房间?
「妳看清楚了。」迪恩抿紧唇,严肃地道,深深吸口气后才一口气打开房门,将呆若木鸡的项葵推进房间内。
房间的摆设与她房间相差无几,只是少了女性十足的梳妆台,但无论床的尺寸、床罩的颜色,都与她房间没两样。
但这些都不是她感到最惊讶的。
捂着唇,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两张占据床头整面墙的,她的照片。
魅惑诱人的她,三年前的「诱」香水,名模大赛上马修替她拍摄的照片,不是被摆在法提斯大楼大型看板的那张海报,也不是马修送给她的照片上这一张,她没有看过。
照片中的她,偏着头静静的注视前方,长发因风微扬,双手扠在腰间,随性的摆了个姿势,但表情却充满了诱惑的高傲笑容及眼神。
这张比起挂在公司大楼的看板要来得诱惑十足,为什么西妮莉雅没有选择这一帧照片?还有……
另一帧相邻的照片,是捧着满怀向日葵花的她,露出淡淡的浅笑,表情温柔的注视前方,像是看着心爱的人,笑得幸福!
不一样!这两帧照片她都没有看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西妮莉雅没有选择这两张当主力宣传照,太奇怪了!她怎么可能放弃最好的,选择次等的照片?
「懂了吗?」迪恩在她耳边轻喃。
「为什么?」项葵不解的转身,狐疑的问。
「因为,我不要别人看见妳最美的一面。」他坦荡的模样既深情又真诚。项葵感到脸开始滚烫,心跳开始加速,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迪恩的话、迪恩的深情、迪恩的占有欲,这是真的吗?
迪恩他说的都是真的?
项葵怀疑、猜忌这会不会是他的诡计?他只是想让工作顺利完成罢了,所以才给她一点甜头尝尝,之后再狠狠的嘲笑她!
「不,你骗我。」项葵推开他,不愿与他接近。「你在笑我对不对?你以为我很好骗吗?迪恩,你太看不起人了!」她愤怒的吼着。
「妳把我想得太坏了!葵。」迪恩叹气。「我不是那么恶劣的人。」
「那为什么你处处针对我?!」她质问道。「三年来不看我的努力、我的成果,一昧的抹杀我辛苦得来的名誉、地位,迪恩,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男人!」项葵哑声指控,诉说她的不满。
「因为我嫉妒!」他豁出去了,干脆全说了出来。「那两个男人是谁?妳亲密的喊着阿旭、小阳,这两个男人是谁?妳可以为了他们两个拖着迪菲去采买服饰,他们跟妳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口气酸得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样,脸上写满嫉妒。
项葵一楞,这跟她两个宝贝弟弟有什么关系?
「在马修的工作室里听到妳提到这两个男人的名字,就让我生气。」事实上,是燃起熊熊醋火,让他理智、风度全给踹到九霄云外去,只想发脾气。
「你……吃阿旭跟小阳的醋?!」项葵语气古怪。「你又怎么知道我帮他们买衣服?」这时的她脸上没有痛苦、悲伤,只有满满的兴味。
迪恩的意思是说,他每次惹她生气、故意跟她吵,都是因为她无意间提起两个弟弟的关系?
这么说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喽!
想到这个,她不禁绽出喜悦的笑容。
迪恩楞住了,三年来,他第一次看见葵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没有防备的笑,一时间让他看傻了眼。
「说啊,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帮阿旭和小阳买衣服?」项葵好整以暇的问,坐在他床上悠闲的跷起二郎腿,睨着他直瞧。
让她流了这么多眼泪,她要报复!
再次听见她以宠溺的语气唤着那两个男人的名,迪恩就一肚子怨气。
「我还知道妳带了菊池秧造一起去,都是迪菲在交代行踪的时候说的。」他愤愤不平的说着。
「哦──」项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迪菲是爪耙子。
忽然,她灵光一闪。「等一下,为什么你会把我的照片挂在这里?」太不合常理了,迪恩虽然是大牌模特儿,有特权没错,但不至于权力大到可以干涉同公司内的广告拍摄,他怎么可以将照片抽出不交出去?还把她的照片放这么大,放在员工宿舍里!
迪恩脸色一变,有些尴尬。
「说啊。」项葵凉凉的逼问着。
看她那一副神气的模样,迪恩就又好气又好笑,先告白的人是他,先让对方哭的人也是他,所以他活该被考验。想听见葵的回复,他必须回答到她满意为止。
他有信心能得到葵的回复,原因无他,如果葵对他无意,在听见他的告白那一刻时,她就会拒绝他的爱。不用猜忌她会利用他提升她在模特儿界的地位,因为她真的很努力,她会以自己的实力赢得掌声。
「这个问题有两个答案。」
「没错,随你要不要回答。」项葵神气的一哼。
「OK。」迪恩无谓的耸耸肩。「第一个答案,我是法提斯下任总裁。」
项葵一楞,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三年前的法提斯名模大赛,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我没有想到会有像妳这么出色的女孩出现,让我、我父亲、西妮莉雅、迪菲、马修吓了一大跳,从书面审查资料来看,妳的才华、聪明才智超越那些已有名气的名模,我们很惊讶妳被藏得那么好,没有让太多的镁光灯毁掉妳。」迪恩想起初见她的剎那,惊为天人。
「你夸我。」项葵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在夸妳,妳的确把我给诱惑了,葵。」深深的望进项葵单纯的瞳眸,他琥珀色的眼瞳中浮现她的身影,唯一的,她的身影。
这句话是肯定的。葵心中燃起喜悦,她的努力,他都有看到。
「妳很棒,是很棒的模特儿,那些伤害妳的话是我嫉妒心作祟,妳对所有人笑得灿烂,只有我,妳另眼看待,所以我……说了那些蠢话。」迪恩不自在的爬爬头发。「我不希望别人看见妳的美,所以我运用了一点特权,拿了几张照片回来。」连同底片。
项葵太讶异了,迪恩怎么这么的……纯情呢?
他这么纯情的喜欢自已,这让她好高兴。不过迪恩的纯情,让她想到西妮莉雅的新香水,爱情。那清新的味道让她想到迪恩现在羞赧的样子,不觉笑出声来。
再想起西妮莉雅和迪恩的关系,她了解了;这是西妮莉雅的小小恶作剧,她在笑迪恩的……嗯,纯情。
「至于为什么把妳的照片放在这里,因为……」迪恩不自在的努努唇。
「怎么样?」项葵好奇着,还有什么更让人讶异的事吗?
「因为这里是我的房子。」项葵楞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是他的房子。
「那我住在这里……」
「是我的安排。」迪恩双手一摊,承认了。他逼迪菲把她接来这里住下,用暴力。
「那我房间那些很舒适的摆设……」项葵又急着寻求解答。
「我亲手弄的。」迪恩举手投降,他的形象全毁了。
「为了我。」止不住的甜笑爬上嘴角,项葵忍不住的笑了。
「对,为了妳。」迪恩暗暗低咒。「那个男人是谁?」
项葵对他这没头没脑的问话给弄胡涂了。「哪个男人?」
「那个在公司大门突然出现,开着一台骚包莲花跑车的男人!」迪恩粗声粗气的问。
「噗!」项葵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他看到了!迪恩的吃醋表情,跟平时的模样差太多了,让她喷笑出来。
迪恩会吃醋,这让她很高兴,但他吃的醋也太好笑了。她弟弟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他就是小阳。」故意甜甜的喊着那个让迪恩讨厌的名字,项葵开心的看着迪恩的表情一沉。
「迪恩──」她带着甜腻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妩媚的眼神瞟去,身子更是靠近他,让他感觉她的触碰。「你刚说!我住的房间,都是你一手打理的,对不对?」
「嗯。」知道她靠近,迪恩克制毛手毛脚的欲望,困难的点点头。
「那,我的浴室里的盥洗用品也是你买的喽?」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企图以自身魅力让他心猿意马。
迪恩再次点点头,全身僵得很紧。
「呵──」项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迪恩心急。
项葵的意思呢?她不会想玩弄他吧?
「这么说来,我们用相同的沐浴乳,对不对?」甜笑中带着阴谋的气味,项葵再接再厉,继续撩拨。
「嗯──」用鼻孔喷气,迪恩额上的青筋渐渐浮起,他已快忍不住将葵扑倒的欲望。老天,她坐在他的床上,以魅惑的姿态在他耳边呵气,这根本是要了他命的拆磨!
「那我们有相同的香味喽?」项葵撩开秀发,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要不要闻闻看?」这是挑逗!她要把他撩拨得心猿意马,再一把将他踹下床!这是他惹哭她三次的报复!
「葵──」他危险的瞇起眼。「如果妳没有和我相同的意思,请妳──」他拉下尾音。「不要招惹一个禁欲三年的男人。」
项葵小嘴张大,没有想到他这么乖,为了她守身如玉三年。
情不自禁的,项葵赏给他一记奖励的吻,让迪恩的眼神都黯了下来。
「别想!」她跳下床,在他扑上之前闪离危险范围,在他面前挑衅的抬起下巴。
「妳在玩火。」迪恩不满地道,一个吻哪能满足他被撩拨的欲望?
「你不想知道『阿旭』和『小阳』跟我的关吗?」她加重音节在那两个名字上,果然,迪恩一听见那两个让他如芒刺在背的名字就脸臭。
项葵倚在门边,笑得很开怀。总算让她扳回一城,不然每次都是她在伤心。
「他们是我爱的人。」她天真的笑着说。
迪恩的心在这一刻碎了,她是真天真还是假滥情?两个爱人……
「迪恩,我跟他们有很亲密很亲密的关系哦!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迪恩火气很大的拒绝。他一片真心,结果得来这种结果……
「你一定要知道!」她哪肯放过他。「他们是……」
「我不想知道。」迪恩躺在床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弟弟,我的亲弟弟,同一个爸妈生的,项旭和项阳,我最亲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