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项葵回到台湾后的第一个工作,是在半年后,赶在学生放寒假前上市的on-linegame──「旭阳」,项葵跌破许多人的眼镜,选择替这家科技公司代言商品,让人不敢置信。

项顶科技公司是十五年前代理日本、韩国电玩起家的科技公司,创办人是今年才四十出头的项光远,年轻富有,且有一张女人看了都会喜欢的脸。十五年后的今天,在这个日韩电玩将台湾淹没的二十一世纪,他冒险创造了台湾人自己的线上游戏──「旭阳」,他不讳言,此游戏是他两个未满十八岁的儿子做的,也肥水不落外人田,请身为超级名模的女儿免费代言。

这个消息在台湾引起一阵骚动,项葵也在记者会上被追问出她的兴趣是「帮弟弟测试电玩好不好玩」以及「心情不好就打电动」和「我是打电动长大的」,让「旭阳」顿时成为台湾最畅销的游戏。

而原本是冲着葵而购买游戏的玩家,也在抱着试试的心态下对「旭阳」着迷,而原本限定只有台湾版本的「旭阳」,在短短一年内,将版图扩充到世界各地,内容也因此越改越好,有线上的实时翻译软件,让各国玩家能在同一个服务器内厮杀。

短短一年内,「旭阳」成为全世界最大的线上游戏,玩家遍及五大洲、七大洋,让许多对项顶科技不看好的厂商跌破眼镜。而项葵透露出弟弟也会制作好玩的掌上型电玩gamemaction,简称GM,是不对外贩售的私家珍藏,而这款项顶科技坚持不发售的电玩,被视为梦幻艺品。

第二年,项葵在经纪人的安排下,开始在课余时间在各大城市走秀、代言各项商品,如以往的,由项葵代言的商品,都是卖到作梦也会笑。因此各大厂商都愿意捧着大把钞票给她,请她替自家商品代言。

但是,踏遍世界各大城市上道两、三年来,她不曾踏进巴黎一步,不曾到过那个时尚都市,但是,迪恩却不曾放过她。

「不要。」项葵抓着电话,严正的拒绝。「我不要跟你合作。」

「不要?!」沉重的喷气声,透露出说话者不悦的情绪。「妳说不要就不要?妳以为妳有说不的权利?这是工作,项葵小姐。」

「哼。」以不输对方的高傲,项葵同样以鼻孔哼气,不屑的哼了声。「我可是讲了三年,迪恩凯利猪,要不是你常突然跑到我面前闲晃,我可以三年不用看到你那张欠扁的丑脸好吗?」

「项葵!」迪恩暴跳如雷。「妳再给我说一次试试看。」

「要说几次都行,你那张欠扁的丑脸,我不想看!」项葵才不怕惹怒他,径自撩虎须。

「妳给我记住!」迪恩狠狠的挂上电话。

「哼,没风度的男人。」她对着电话扮鬼脸。

「嗯……葵,妳这样好吗?」Joyce僵笑着,葵又对迪恩发脾气了,唉,这一对冤家,二年来还是一样吵吵闹闹,没有变。

「管他。」项葵两手一摊,一副随便的模样。「有本事叫他来咬我啊!他先凶我的耶!」

「葵,如果妳态度……嗯哼,温柔一些,迪恩也许不会对妳太凶。」Joyce帮迪恩说话,没办法,有时也要帮自已老板说两句公道话嘛。

「那你怎么不叫他客气一点?不要每次讲话都是那副欠人扁的机车脸。」项葵一想起迪恩那副骄傲的面孔就生气。

什么嘛,大牌又怎么样?有必要这样生人回避吗?她又没欠他几百万会钱,凶屁啊?!

「葵啊,」Joyce笑笑的勾着她肩膀。「我想请问一下哦,为什么,妳对别人,大至广告厂商,小至经纪公司里打扫的欧巴桑,妳都很客气很甜美的笑给人看,为什么只有迪恩,妳从来不给好脸色呢?」

「还用问。」项葵懒懒的瞪他一眼。「因为他欠骂。」

这种回答只有葵可以理直气壮的讲出口。Joyce哑然失笑。

「那妳对迪菲就没用那种口气讲话。」

「不一样,迪菲是朋友,迪恩·凯利猪是敌人。」项葵孩子气的小脸上布满认真。「朋友跟敌人当然不一样。」

「噗。」Joyce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项葵真的太可爱了,反应好认真,也难怪迪恩明明知道打电话给她只是讨骂挨,偏偏他就是犯贱的爱打电话,哈。

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有什么好笑的?臭阿Joy。」项葵鼓着腮帮子娇嗔。

「没,只是觉得──葵,妳的态度有那么一点……嗯哼,粉饰太平。」Joyce嘿嘿笑两声。

「我粉饰太平?!」项葵惊叫一声,指着自己。「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粉饰太平啦?」

「现在,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指着眼睛,他笑道。

「我……」她被堵得无言,吶吶的红了脸。

「呵呵,不闹妳了,免得妳又向秧造告状,说我欺负妳。」Joyce满眼笑意。

「这两天的通告满档,先是矿泉水广告的拍摄工作,还有妳们家线上游戏『旭阳』的造势活动,说真的,葵,『旭阳』真的很好玩,连秧造都着迷了,妳知道,他一向不玩电动的,但最近我们都在线上约会。」Joyce提到最近与亲亲爱人在网络游戏上边玩游戏边谈恋爱,就眉飞色舞起来。

「真的吗?那很好哇,改天我们线上见面,看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提到最爱的电动,项葵眼神一亮,兴奋的谈论着。

「是吗?哼,我可是玩了三年的高手,妳,哈!」Joyce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喂,我那两个弟弟是总工程师耶,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她皮笑肉不笑的掀掀嘴角。

「哼,总有一天打败妳。」Joyce恨恨的咬牙道。

「哈哈。」

才刚自「旭阳」的造势记者会上回到公司,项葵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摄影棚,拍摄代言的矿泉水平面广告。

这两天来,她忙坏了!

换下造型夸张的电玩代言服装,换上清凉的嫩黄色无袖T恤及超短白色热裤,稍稍梳整一下,方才原本充满e世代同人志风格的俏女孩,变身成为清新的邻家妹妹,俏丽得叫人眼睛发直。

项葵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拿着矿泉水做出各种表情和动作,快乐的喝着水,自然的在摄影机前摆出超水准的姿势。

「葵,把矿泉水拿起来放在脸旁边,对镜头笑一下……对,笑得很好!」摄影师赞不绝口,卡擦卡擦,将她的甜美全拍进摄影机里。

但这时突然,项葵甜美的笑容一僵,美目迸出火焰,狠狠的瞪着前方。

「猪,你来做什么?」吐出流利的法语,项葵不客气的质问。

迪恩一脸的风尘仆仆,他那天一挂上电话立刻直奔机场,搭了最近的一班班机飞抵台湾,就是为了眼前这个毫不客气的小女人!

所有人都楞住了,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台湾的超级男模!迪恩·凯利。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有老Joyce神在在,一副习惯了的模样,笑看这一对小冤家。

「来找妳这不可爱的女人。」更让人意外的,迪恩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此刻的他,满脸奔波后的风霜让他显得有些落拓,更增添他的不驯。

项葵一听他说自己不可爱,可气了!

「不可爱你找个屁啊!你不会滚回法国找可爱的女生啊?!」

「项葵!」迪恩大吼一声。「妳真的很不可爱。」

「可不可爱关你这只猪什么……」未出口的咒骂,全让迪恩给封住了。

项葵睁大眼,瞪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顿时恼羞得满脸通红。

噢,这只猪又来了,又大老远飞到她面前吻她,他这是在做什么?!

项葵不断的挣扎、反抗,无奈高眺的她足足矮了迪恩十二公分,力气也没有他大,总之,她没有办法反制迪恩的箝制,被紧紧的抱满怀,被狠狠的吻彻底。

如果迪恩的突然出现是一个惊吓,那么,现在迪恩吻项葵的举动,那就是大大的惊吓。

这两个人吻得很像仇人,彷佛巴不得对方死在自己的吻下一样,但是又很奇怪的,他们之间弥漫一股浓浓的诱惑,势均力敌得像要诱惑对方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总之,这两个人之间的张力,如传闻中一般,热烈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啪……」项葵气得要死,伸手给不放手的迪恩一记巴掌。「噢──」她吃痛的尖叫出声。

为了报复项葵的那一记巴掌,迪恩咬破了她的唇。

「你这只猪!」她气得直接骂中文。

他们以往的吵架,都是她骂法文,迪恩吵中文,很奇特的应答方式。

其中最让人惊讶的,绝对是迪恩,他竟然在短短三年内,将号称全世界最难的语言──中文学会,还说得很溜,可以用来吵架。

「礼尚往来。」还会用成语。迪恩帅气的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红印,他指着自已的脸,指控她的罪行。

「你没有风度!」项葵指着他鼻子大叫。「你这算哪门子绅士风度啊?听说法国人很浪漫、很有风度,我看根本是骗人的!」

「听说台湾女孩子很温柔很可爱,是男人心目中最好的老婆人选,我看妳。」他轻蔑的哼了声。「一点传统女性的特质也没有。」

「迪恩·凯利!」她尖叫着。「你是来找架吵的是不是?」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

项葵和他吵得一点形象也没有,所有的脾气全被他给激出来了,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继续拍摄平面广告,她只想扑上去,狠狠的把迪恩撕裂。

「呃,咳咳。」Joyce清清喉咙,忍住爆笑的欲望,打断这两个人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迪恩,你大老远来台湾有什么事吗?」

这一问,却把迪恩给问倒了。

只见他脸色突然尴尬起来,狠狠的瞪了Joyce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噢喔,他问错问题了。Joyce差一点喷笑出来,一看迪恩就知道,他来台湾会有什么事?还不是见葵嘛!哈哈,也亏他有耐性,葵这个感情白痴,还不知道迪恩处处针对她是为哪桩。

「没事!」迪恩恶声恶气的道。

「你凶什么啊?」项葵看他那一副高傲的机车脸就生气。「阿Joy又没有说错话,你凶什么啊?」

「妳这个女人!」迪恩气得不知道要骂她什么。

「怎样?我就是不可爱,你咬我啊!」项葵洋洋得意的挑衅。

「妳说的。」迪恩诡异一笑,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唇。

「你在干么……唔……该死的你又吻我……噢,你又咬我!」她气死了,整个人扑上去咬住迪恩的肩膀。

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有那么一回事。

工作人员看了大半天后得到一个结论,台湾的阳光宝贝项葵,和超级男模迪恩·凯利,有那么一回事。

大家面面相觑,露出会意的笑容,收拾工具和道具,有默契的把摄影棚留给那一对打得火热的冤家。

「气死我了。」项葵在自己的房间内,拿着飞镖,对着墙面上的海报狂射。

不过飞镖头的针,已被弟弟们换成吸盘,原因别无其它,上回项葵真枪实弹上场,把一张海报射烂了,顿时伤心难过后悔得不能自己,为避免她又重蹈覆辙,哭得天地失色,两兄弟决定这么做。

「迪恩凯利猪!你去死!」咻咻咻三声,三管齐发,海报上帅气的迪恩被吸盘箭头遮去充满魅力的双瞳和性感的薄唇。

「好暴力的场面。」项旭倚门槛,好笑的看着姊姊幼稚的举动。

「阿旭。」项葵看了弟弟一眼,又继续射,将迪恩那笑得很可耻的脸全射满。

「又怎么了?」项旭好笑的问,每一回,迪恩打越洋电话来跟葵吵架或是迪恩又跑到葵面前大吵特吵,她就会回家里拚命的射海报泄恨。「迪恩又来找妳了?」

刚才Joyce跟他提了一下,不过语焉不详,听得出来Joyce在瞒他一些他不希望听到的内幕。

很可惜,虽然姊姊贵为超级模特儿,也常听她提及迪恩,自己在报章杂志上看见迪恩的消息,但他却不曾亲眼见过迪恩,包括因为双重国籍,而无兵役问题现在远在英国念书的项阳。

大家好象都防着他们兄弟俩,不让他们见迪恩,哈,可能是怕他们两个气不过三年前那支造成轰动的广告,动手揍扁迪恩那张价值上百万的俊脸吧!

没错,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让他看到迪恩那家伙,他一定会开扁。开玩笑,就这样轻轻松松吃他姊姊的豆腐,想得美!

「那只猪!」想到就生气,项葵面目狰狞的吼。

「妳和他吵了三年还不够啊?」项旭好笑的问。

「他……」项葵本想告状,跟弟弟投诉迪恩的「罪行」,但想到不对,如果阿旭知道迪恩这三年来对她做了什么,不气死才有鬼。

迪恩就是这么无聊,每次越洋吵架一个不爽,就飞到她面前,不论她在哪里,他就是有办法找到她,然后,一见面就来一个火辣辣的热吻,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新闻,但在大家刻意的保密下,才没有被狗仔队写成大八卦。

当然,她项葵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三年来,迪恩挨的巴掌也不计其数,她每一回都是用尽力气的打下去,很过瘾呢!

「迪恩又怎么了?」项旭等她控诉。

「他还能怎样?无聊啊,大老远飞来台湾找架吵,哼。」

项旭摇头失笑。「你们两个还是一样。」

「谁要跟他一样?」项葵立刻撇清。

「要不是知道妳为什么这么讨厌迪恩,我还会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欢喜冤家。」

项旭越想越好笑。「像小情侣一样吵架,葵,有时我很怀疑迪恩的年纪,他真的已经二十七岁了吗?他跟妳吵得很像未成年的小情侣。」说不定国中生情侣都没有他们这么幼稚。

「谁要跟他一对?呸。」项葵嫌恶的啐了口,一点在萤光幕上的专业形象都没有。

「哈哈。」项旭忍不住笑了出来,葵多年如一日,单纯的可爱。

项葵嘴上说讨厌迪恩,但房间里有关迪恩的收集品却一样也不少,除了两年前,盛怒的葵将一张海报用飞镖给射烂了之外,所有的海报、写真集、剪报,她可是舍不得丢、舍不得弄脏。

话说两年前好了,气消的葵看到被她射烂的海报,当场懊悔得掉下泪来,那张海报是她最喜欢的一张,是迪恩代言「诱」香水广告的宣传海报,她花了很多心力才拿到两张,没有想到一张竟然被她这样给射烂了,她难过极了,发誓再也不这么冲动。

项葵虽然讨厌迪恩本人,但对他在屏幕上的模样,是标准的偶像情结。

「你来做什么?」项葵这才想到,弟弟不会没事来找她。两个弟弟虽然年纪尚轻,但不比她清闲。

除了两人都还在大学上课外,还得兼顾他们的线上游戏──「旭阳」。因为这款热门的游戏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项旭无法放心出国深造,所以他留在台湾攻读大学学位,而同样不放心的弟弟项阳则被他扫地出门,被打包丢到英国去念牛津大学。

不过项阳会乖乖念书不管事,他就不叫项阳了。他强烈的责任感让他一刻不得闲,办完入学手续,立刻在英国的代理公司内成立了一间工作室,十九岁的他,利用网络的便利,越洋管理「旭阳」日渐繁重的工作量,和哥哥一同打拚。

而在台湾的项旭则是忙碌的学校、公司两头跑,比起当惯空中飞人的项葵毫不逊色。

「啊,我忘了。」项旭眼中带笑,「小阳在计算机前等妳。」语气中充满懊悔,但表情可没有一丝丝的懊恼。

「啊!你怎么不早讲。」项葵气呼呼的瞪他一眼,立刻忙着奔向房间内的计算机桌前,打开电源、网络摄影机,连上网络。

「我以为妳掉进马桶里了。」计算机屏幕上出现项阳不耐烦的脸孔。

「小阳,不是我的错,是阿旭!他不早讲,一直笑!」项葵小手指着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项旭,委屈的地道。

「嗯?不对哦──」项阳年轻的脸突然放大,靠近屏幕。「葵,妳靠近一点给我看。」

「干么?」她听话的将脸靠近网络摄影机。「怎么了?」

「妳的嘴唇有伤口,怎么回事?」虽然透过网络看得不清楚,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伤口多暧昧啊,很像他上回强吻一个女孩后在女孩唇上留下的「记号」。

「没啊。」项葵连忙将头低下,不让弟弟看清楚唇上的伤口。「晚上去吃麻辣锅,吃鸭血的时候咬到的。」

「哦。」项阳点点头,同意她的说词。「妳还是这么爱吃辣,多注意一点,胃不好的人还拚命吃。」忍不住叨念了起来,他一点也不当葵是姊姊。

「知道啦,小阳你很烦耶。」

「阳,你特地叫葵在线上等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没事找葵的。」项旭了解弟弟,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问。

问到这个,项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我有事要请葵帮忙。」

听最小的弟弟这一说,当哥哥姊姊的两个人主讶异的挑了挑眉,露出好玩的神色。

平常最爱摆老大,不服自己年纪小的人,最不爱人帮忙的小弟弟项阳,现在竟然要一向被他当妹妹管、骂的葵──帮忙!太让人惊讶了。

「小阳,你的忙我一定帮,说来听听。」项葵兴奋的叫他快说。

「嗯……麻烦妳,寄签名照过来给我。」项阳深吸口气,不快的说出请求。

「噗,哈哈哈哈。」一向最冷静的项旭顿时爆笑出声。

太意外了!对葵的工作最不以为然的小阳,竟然说要葵的亲笔签名照!哈,每回吵着要葵别再当模特儿的人是他,平时不屑葵美美的宣传照的人也是他,现在竟然──要葵的签名照,这太好笑了!

「闭嘴,项旭。」项阳恼怒的红了双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的签名照?」项葵的疑问不下项旭,她拚命的追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拿出每回逼问的绝招,项葵发誓一定要问到原因。

「妳不要管那么多,寄来就是了,最好把妳代言过的宣传海报全寄来。」项阳继而要求。

听到那如魔音穿脑的「为什么」,项阳就想死,他就说嘛!任何男人有葵这种姊姊,一定会对女人没兴趣……但这句话他现在收回。

「哪有这样的!不跟我讲为什么还要我寄签名照,哼!你以为我的签名照很好拿吗?什么啊,太看不起我了,我是葵耶!」项葵得意的扬起下巴。

总算,二十一年来,终于让她等到今天,让她在臭小阳面前扬眉吐气!哈哈,谁教这小子一直不把她当姊姊,现在她等到了吧?

「就是知道妳的签名照难拿才会来找妳帮忙,猪头葵。」项阳还没有办法把她当姊姊尊重。

「什么?你说什么?!」她听到了,猪头葵!很好,太好了。「我听不到,改天再说好了,小阳,你也知道我很忙,我没什么时间签名耶。」她娇笑着玩弄修整完美的指甲,一副悠闲的模样。

「妳很忙?!」项阳差点吐血。忙的人每天挂在「旭阳」和其它玩家厮杀至少两小时,骗鬼她没有空动一下她那双玉手帮他签几个名!

「嗯,葵真的很忙。」项旭凑到计算机屏幕前,笑嘻嘻的道。「每天下通告后葵要运动、保养,还要趁敷面膜的时间在『旭阳』里挂着升级,还要每天抽时间和老爸和我聊天,她很忙,非常忙。」

「该死!我就知道我不该听你的话来英国。」项阳低咒着。

「哈哈哈哈。」项旭再次不客气的大笑。

「说嘛,小阳,说个理由来,姊姊我一定帮你。」项葵逮到机会就拚命挖苦弟弟,脸上笑容没有停过,她乐得很。

项阳见屏幕上那两张笑得很……讨厌的脸,忍不住叹息。

这两个兄姊,等着他求人的这一刻等了近二十年啊……真他妈的!被他们抓到把柄了。

「我……」困难的开口,他说了,必定会招来他们两个无情的嘲笑。

「说啊,你说姊姊我就帮,就连市面上现在看不到的『战争──男与女』,我都拿得出来哦。」项葵诱导着。

嗯……那张海报的确吸引人,项阳皱着眉,内心天人交战着。

「快啊,快说嘛。」她等不及要嘲笑弟弟了。

叹了口气,笑就笑吧!项阳豁出去了。

「我要送人。」

「送人?」项葵不解的眨眨眼。

「送谁?」项旭感兴趣的追问。

项阳脸色难看的瞪着网络摄影机。

「我的fans吗?」项葵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

「而且还是女的。」项旭紧接在后。

项阳还是无言,但瞪着屏幕的眼神突然狠厉十分。

顿时,无言充斥在姊弟三人之间,在台湾的项葵和项旭表情明显一楞,而在英国的项阳表情则很难解释。

那种怨恨中带着羞赧的俊脸,含蓄的很不像项阳的直来直往。

「噗──」项葵捂着唇,本想装酷的表情出现裂痕。

「嗯──我好象猜对了。」项旭咧开嘴笑,还一露出让人讨厌的洁白牙齿。

「他妈的!」没有反驳,项阳低咒了声。

「哈哈哈哈哈……」

顿时,项葵和项旭两人爆出惊人的大笑声,笑得网络另一头的项阳脸色铁青,想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