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唔唔唔,这个东西叫蜜饯是吧?真好吃。」马修啧啧有声的啃着美味的蜜饯,十分意外这个外表看起来黑黑的果子干是这么美味的零嘴。

「对啊,台湾的美食最多了。」项葵笑道,对自己国家出产的零食感到与有荣焉。「你拍得好好哦,我以为我那时候的样子拍起来会很欠扁。」皱皱鼻子,她吐着舌头可爱的笑了。

「呃。」马修一楞。「怎么会这么说?」

「一副很高傲的样子啊!」项葵怕他听不懂台湾的流行语,没有说「因为我那一副机车脸,让人看了就想扁」这种白话。

「呵,高傲得很有味道。」眼瞟向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的男人。「你说对不对啊?凯利。」马修咧开嘴笑,哈,迪恩在搞什么啊?装酷也不是这样吧!

「马修,他是谁啊?」项葵对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感到好奇。哪有人在室内戴帽子、墨镜的?刚才她拿东西给他吃,他也不接手,冷冷的坐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讲。

她想,他应该是马修很要好的朋友吧,听Joyce说,马修向来不让人进入他的工作室,摄影成果一定要等他自己修完后才会呈现在众人面前,让模特儿看毛片,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一想到自己可以来到他的工作室,就觉得受宠若惊。

「咳咳!」马修差一点被蜜饯的核给噎到。瞄了瞄迪恩,发现他唇抿得死紧,眉头也皱成一直线,虽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但马修知道这家伙在警告他,乱说话,他视之如命的相机,会毁在一个名叫迪恩的男人手上!

「一个对摄影要求颇高的朋友。」他干笑着。

「哦。」项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好,我叫项葵,我来自台湾哦!」她朝一脸森冷的迪恩菜笑着,不怕被他冻伤。

「妳好。」迪恩冷漠地响应。

项葵一楞,这个声音,好熟悉哦!

「奇怪。」她不解的搔搔头,看向偷笑的马修。「我好象听过这个声音。」

「哦?」马修眼一亮。「像谁?」项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论工作或是生活,她都十分有趣,何况现在,她又让古怪的迪恩变得更古古怪怪,哈!一定要把她留下来!

「想不起来。」项葵两手一摊,表示无奈。「等我想到再跟你说。」随即转头,继续看毛片。

「呵呵。」马修偷觑迪恩,发现戴着墨镜的他视线仍是锁着葵。不要问为什么他会知道,哈,拜托,任谁处在现场,都能感觉到迪恩那炙热的眼光,像要把葵吞下去一般。

「你把我拍得好好哦!」项葵再度赞叹。「如果我把这照片带回去给阿旭跟小阳看,他们一定也会说好看,小阳也不会吼着痛骂那些摄影师。」每次她的广告播映,小阳都要痛骂一次才甘心。「马修,你帮迪恩拍的写真集好赞哦!是我的宝贝。」她不吝啬地赞美。「如果你真的要帮我拍写真集,那真是……」她闭上眼,兴奋得全身颤抖。「太棒了!」

「妳喜欢迪恩啊。」马修再瞄了一眼好友,看见迪恩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可见他心情很不错。

「嗯!超喜欢。」项葵忙点头,诚实的回答。「我是因为他才当模特儿的,我要超越他!」

「这样很好,有志气。」马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迪恩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吗?好好哦!」小脸上布满钦羡。「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像追星小女生一样,她急着想知道偶像的一切。「本人跟屏幕上一样吗?我好喜欢他四年前拍的『诱』香水广告,好吸引人哦!」

「我该难过还是高兴呢?」马修故做认真道。「那支广告是我拍的,是因为迪恩的出色还是我的拍摄技巧好呢?」

「都好啊!」项葵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她很直的说。「虽然迪恩很有魅力,但没有你高明的摄影技巧,迪恩的特色也不能呈现在大家面前啊,你们是最佳拍档。」

这番话让坐在沙发上的迪恩笑容不自觉加大,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趣。

「也就是说,我的魅力不够喽?」

「啊?!」她一楞,看向发出声音的迪恩。「什么意思?」

迪恩缓缓卸下眼镜,望着看到他真面目的项葵。

「啊!」看见墨镜下的熟悉面孔,她顿时耳根一热,楞在当场,久久无法回迪恩!是迪恩耶!天啊,竟然在这里遇到迪恩,老天爷太厚待她了!

可是……

她刚才讲了什么蠢话?哦!她竟然在偶像面前说要超越他!这个……让她死了吧!

项葵恨不得地上冒出一个大洞,她就可以躲进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看她那张小脸上精采万分的变化,迪恩不觉轻笑出声。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单纯得不像在五光十射的模特儿界打滚四年的女孩,像白纸一样干净。

「啊……你……唔……」项葵眼神复杂的看着迪恩,后者正带着海报上的邪笑盯着她,让她觉得很别扭。就像所有的少女见到心目中的偶像那一刻,期待又兴奋,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尤其,她的偶像还是这么红的人!她要怎么开口,才能挽回刚才说的蠢话呢?

她十分苦恼的思考着。

「可见我的魅力还算够,至少让妳看见我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迪恩轻笑,眼神不客气的盯着全身泛红的项葵。

「呃……你好!」项葵一发言就后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这么笨!不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问话,竟然只是一句「你好」!她完了,她的形象在偶像面前被自己破坏了!

想到刚才她跟马修没大没小的聊天、吃零食,她就想哭。

模特儿的大忌,就是狂吃!呜,偏偏她最爱吃东西了,一天不吃零食会全身不舒服,迪恩对她的印象一定很坏……

马修在一旁纳凉看戏,迪恩很少对女模特儿这么「和颜悦色」,也不曾……

唔,如此苛刻的说话。哈,葵是第一人,可见迪恩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动于衷。

「项葵,十八岁的模特儿,这几天的表现还算不错,能让马修为妳破例,让妳看毛片又筹备拍摄写真集,不错,真的不错。」他讥诮的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她。

「啊?嗯……还好啦。」项葵红着脸,眼光不敢直视他。

哇,本人比屏幕上更帅耶!葵幸福的想着,她今天晚上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晚上打电话给弟弟们,跟他们说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没有想到台湾竟然能培育出妳这种女孩,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迪恩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说着近似刻薄的话。

马修也被好友这种反应给吓到了,迪恩不是刻薄的人,怎么会说这种像是质疑葵的话来?他刚刚在办公室明明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啊!难道是他看错了?

「呃,迪恩,你这话是……」

「马修,难道不是吗?才十八岁,四年来没什么得意作品,运气好的获得来到巴黎参赛的机票,又获得你的赏识,这不是很好吗?」迪恩朝马修拋去警告一笑,

那笑容在警告他:要命就给我闭嘴!

「呃……」马修慑于恶势力,乖乖闭嘴不敢回答。

「运气好得令人羡慕呢。」迪恩漂亮的眼朝呆楞的项葵瞟去,他冷哼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越来越刻薄,他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葵瞇起眼,看着迪恩。

她没有听错吧,迪恩话里的意思是在暗示她没有才能,只凭运气好就来到巴黎参赛?这是污辱!

「就字面上的意思。」迪恩扯开唇笑道。「妳听不懂法文吗?哦,我忘了妳是台湾来的。」

轰,项葵觉得一阵难堪,什么她是台湾来的?这又怎样?

她今天来到这里,就算是靠运气好了,她也是拚了命在工作,他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抹灭她的努力?就因为他是法提斯的王牌吗?

凭什么!

「很抱歉,我的确是台湾人。」项葵笑道,原本甜美的笑容此刻有些变形。

「对我来说嘛,法文不过是中文,英文外无聊学的第三外语,而你嘛,」项葵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轻蔑的哼了声。「不过是屏幕上的人罢了,我项葵要超越的是相机下的那个迪恩·凯利,你嘛──普通的法国人。」项葵生气了,她很生气、很生气!她被伤了心,而且是被她心目中的偶像伤的,这种愤怒掺杂了伤心与难堪,让她对迪恩·凯利这个人打了折扣。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是对的!

还是不会讲话的海报比较可爱!项葵认真的想着。

「呃,葵,别生气。」马修赔笑打圆场,狠瞪了一眼迪恩,这家伙在搞什么啊?原本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他搞坏了!莫名其妙。「迪恩并没有恶意,他讲话就是这个样子。」

「是吗?」她不相信。「马修,我很高兴来到巴黎认识你,很也高兴跟你合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在摄影棚见。」瞪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个男人,项葵撇了撇嘴。「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跟你多聊了,谢谢你把我拍得这么好,可以的话,请在我离开巴黎前给我一些照片好吗?我要送人。」

「没问题,我把底片给妳。」马修很大方。

「太好了,那么,我不打扰你跟你『好朋友』的聚会,我先走了。」她有礼的对马修道别,狠瞪迪恩一眼,算是打招呼,然后转头就走。

直到项葵高瘦的身影消失,马修才吼出来,「见鬼的!迪恩·凯利,你在搞什么鬼?」他气急败坏地。「葵哪里惹到你了?你讲那些伤人的话做什么?」

迪恩回瞪他一眼。「拍好你的照就是,别多话。」他不再多言,拍拍屁股也走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恶劣就好了……迪恩深深叹息。

三十名模特儿在复赛后被刷至剩下十名,筛选之严格让人咋舌。

连泳装、礼服都还没有穿出来亮相,许多知名模特儿就带着不甘心搭上飞机离开了。

十名模特儿只有项葵来自亚洲,连同行的台湾同事都被刷下来了。她现在是背水一战,背负着神圣使命,至少要撑到准决赛!

初初来到之时,她只想着玩玩就好,自己的本事还无法和那些名模相提并论,能来就是一项奇迹了,别奢求太多。不过,让迪恩那一刺激,她可不了!她要让那个人刮目相看!

今天的比赛项目是与迪菲一起合作,他是法提斯公司的第二张王牌,也是迪恩的弟弟。

项葵咬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迁怒!迪恩是迪恩,迪菲是迪菲,两个人是不一样的,等一下绝对不可以在相机前发脾气!

敬业!她是模特儿!

「妳很烦哦。」Joyce看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了解的笑笑。「在生气啊?」

今天的工作内容很简单,一样是拍摄,不过这次不是单打独斗,而是与存在感浓厚的迪菲一同合作,这也是难事,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上镜,不让摄影师的镜头跟着迪菲跑,也要顾全画面的整体性,别让自己的特色抢了商品的锋头。

「对,很烦。」项葵咬牙道,「烦死了!」

Joyce挑眉,葵会生气,表示发生了任何人都会生气的事。呵,谁这么厉害,惹毛了一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项葵,哈哈,这让葵的表情变得很可爱。

「来吧,妳的电动。」Joyce掏出掌上型游戏机,给一脸「生气勃勃」的项葵。

果不其然,她一见到弟弟们研发出来,至今仍未上市的掌上型电玩,就高兴的笑了。

「YA!阿Joyce,你最好了!」抱着电动,项葵高兴的蹲在一旁,开始认真的厮杀,完全忘了她刚才还在生迪恩的气,而且正在等待录像。

Joyce不愧是王牌经纪人,十分懂得如何安抚旗下艺人的情绪,让人信赖。

瞧,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昨天马修跟他谈论写真集事宜的同时,向他提及迪恩对葵的态度,呵呵,这让他在马修面前大笑不止,搞得马修一脸莫名。

任马修如何追问,他死也不讲!

哈哈哈,他就知道葵的魅力无法挡,连迪恩也是,嘿嘿,凭他阅人无数的X光眼来看看,迪恩跟葵一组,有谱了。无论是工作上或是感情上,都会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绝配。

他一见到十四岁的葵,就有这种感觉,迪恩缺少的势均力敌的搭档,就在这里了!

「嗯……很好玩吗?」马修蹲在项葵面前,凑过头看她在玩些什么。

「别吵!我在杀魔王。」项葵稍稍转身,啧,挡光。

「看起来很好玩,我没有看过这种机型。」迪菲也来凑一脚。

「嘘!不要吵啦!」她认真的打着电动。

Joyce偷笑,噤声不语。

不知何时,摄影工作告一个段落,整个摄影棚只剩下项葵一人未进行拍摄,其余收工的模特儿全回饭店休息了。

「葵,这个游戏很好玩耶,是什么软件?我没有看过,改天借我玩一下。」马修再凑近,在她耳边道。

「厚,你很烦!不要挡光……啊!马修。」项葵立刻站起来,尴尬的笑两声。

「嗨,我也要玩。」迪菲双眼发亮。「我最喜欢打电动了,我没有看过妳这种机型和游戏,可以借我研究吗?」

「嗨,你好。」项葵立刻回神过来。「换我拍了吗?」她转身问马修。

「没错,原来妳这么认真,是在玩这个。」马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嗯,对不起。」她自知这样不对,先行低头。

「妳借我玩就原谅妳。」马修露出奸诈的笑容。

「好哇。」项葵也很大方高兴的出借。

「那太好了,来吧,开始工作。」马修高兴的一呼,开始叫人工作了。

「我也要……」迪菲跟在项葵后头,追着她讨电玩。「葵,我可以这样叫妳吧?我是迪菲。」他招牌的温和笑容正对着项葵发散十万伏特的电力。「妳也喜欢电玩吗?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你好哇,请多多指教。」项葵笑答,她神经很粗,没有感受到迪菲的电力之强,连一旁的Joyce都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吻他。

迪菲眼见美男计失效,不觉一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女孩子抵挡得了他的电眼攻势?!他是迪菲耶,跟老哥迪恩出自同一家厂商,一样是帅哥牌啊?怎么可能?!

「我这身衣服可以吗?」项葵问马修她的衣服合不合适。

今天拍摄的商品是衣服,主要在屏幕上表现情侣的亲昵甜蜜。

她选了一件单件式的连身洋装,水蓝色的雪纺纱材质,衬托出她的清新甜美,一副大家闰秀的模样。

「随便。」马修摊摊手。「我不管妳们穿什么,有时候,妳们必须选择与自己搭配的服饰,显现出自身的优点。」

「好,那我要穿这样。」项葵自信的笑道。

「妳要穿这样?」迪菲显得十分意外,与平常无异的衣服,也没有什么特色,她穿起来是很甜美很可爱没错,但是,与他的合身灰色西装比起来,会不会不搭?

虽是同个厂牌的衣服,但大多数人选择的是与他服装搭配的黑色套装或小礼服华丽狂放,怕被他比下去,只有她,跟别人不一样。

「情侣啊,我穿这样去约会不行吗?」项葵奇怪的问道。

迪菲恍然大悟的笑了。去约会,就是这么简单,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给男朋友看,就是这么简单的穿衣哲学。突然间,他了解葵对工作的态度。

单纯以及最直接的反应,这让她在工作时充满了个人色彩与平易近人的特色。难怪他们觉得她很不一样,呵呵。

「来吧,开始工作了。」迪菲绅士的伸出手,朝一脸莫名其妙的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项葵怯怯的伸出手,朝他露出羞涩的笑。

两个人的身影,映入相机中!

女孩的眼中布满了浓浓的爱恋与温柔,靠在男人怀中,露出甜蜜的笑容。男人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但握紧女孩小手的动作泄漏了他的深情。

任何人看见透一张照片,都会被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给吸引。

「西妮莉雅,妳知道吗?葵坐在我腿上的时候,我差点有反应。」迪菲小小声的对红发女孩说。

「啊?!」红嫩的小嘴逸出惊呼,立刻捂住迪菲口无遮拦的大嘴巴。「嘘,小声一点。」

「真的,我不曾这样,她一下子就变了个人!几秒钟前还蹲在角落打电动,几秒钟后就变成需要男人呵护的小女人,甜蜜得让人想吻她!」迪菲闭上眼,陶醉的想着。「以往都是女模特儿配合我,现在换我配合她了!她真的是天才,一到相机面前就完全变了个人。」

「迪菲,你话很多哦,我真的不想讲你。」马修叼着烟,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葵没打算营造出很亲密的气氛,是你自己强吻人家,才会有这一张照片。」马修将照片朝迪菲面前一丢。

照片上是项葵略显惊讶的小脸,迪菲吻上了她的嘴角。

感觉上像偷吻成功的感觉,的确有情侣约会的味道。

「呵呵。」迪菲干笑两声。「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没看到葵的经纪人眼睛快瞪出来的样子,他差一点冲上去揍扁你那张俊脸。」马修没好气的道。「动脑筋动到葵身上,你想死了。」

「哎呀,她真的很可爱嘛。」迪菲无辜的搔搔头。「十八岁,嗯哼,我二十二,差四岁也还好嘛,马修,你说我追她的成功机率是多少?」他涎着脸陪笑道。

「也就是说,她与迪菲配合的表现很出色喽?」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照片的迪恩开口问。

「是的,非常出色,是最出色的一个。」马修叹口气。「这对其他模特儿不公平,葵跟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很难选择的借口,葵的表现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出色的让其它人被此下去。

「何止好!老哥,我都差点被她影响,在相机前变成白痴。」迪菲想到甜美的项葵就叹息。「想到她今天的表现跟上次的照片比起来,真的差很多,一个诱惑,一个甜美;一个艳丽,一个清纯,她还有几种样貌呢?我很期待。」

「迪菲!」西妮莉雅猛踩他脚。「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真笨,还看不出来他老哥快发火了吗?迪恩喜欢葵,虽然他还不知道,不过,呵呵,可瞒不了她,她一看就知道迪恩正陷入不知所措的情窦初开,花花公子迪恩·凯利,被众名模、名媛千金当神膜拜的迪恩,第一次对一个小女生动情了!

她西妮莉雅对八卦最灵通了,这事一定准!

如果迪菲再大嘴巴下去,他老哥迪恩可不管他明天是不是有通告,绝对会给他一顿好打!这也是她的直觉。

「西妮莉雅。」迪恩高声一喊。

「有!」她连忙应答,迪恩现在不是好惹的哦!要乖乖的。

「妳的香水完成了没?」他冷冷地问。

「好了啊!早就好了。」说到引以为豪的香水制作,她露出神秘的笑容。

「那么拍摄工作就可以开始了。」迪恩笑道。

「嗯,没错!香水瓶很美哦。」西妮莉雅笑得花枝乱颤。

「香水的名字是?」

「战争。」她诡异一笑。

迪恩明显一楞,他瞪向笑得夸张的西妮莉雅,后者被他一瞪,发出更夸张的笑声。

「是你们的香水哦。」

「马修。」迪恩不理会她,叫唤好友。「现在这么做吧,选出三位进入准决赛,拍摄这一组香水的广告,做为这次的最后试炼,赢得这回比赛后冠的参赛者,将在拍摄工作一星期后,在世界首映上和媒体见面,就这么做吧。」

「OK。」马修提笔立刻写下,但他突然想到。「等一下。」

「嗯?」迪恩疑问的看着一脸震惊的好友。「怎么了?」

「拍摄?也就是说,迪恩,你要上场?」

迪恩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没错。」

马修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确定迪恩的表情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才敢确定这个事实。

迪恩亲自出马,试炼那些模特儿,这就是很好的宣传策略!天王呢,让这支广告未拍先轰动。

「你等不及了对吧!」西妮莉雅话中有话的对一脸不耐烦的迪恩笑道。

「多嘴。」迪恩忍不住淬了口。

「迪恩,这次换你上场了?」迪菲语气带着钦羡。

「葵,她真的很棒,不骗你。」

「迪菲。」这时,迪恩开口了,还带着怪异的笑容。

「呃。」迪菲不知道哥哥怎么了,突然恐怖的笑看他。「什么事吗?」往常迪恩这么笑,就是他要动手的时候了。

但是,他做了什么事让老哥这么生气?

「祸从口出。」西妮莉雅幸灾乐祸地大笑着。

马修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家伙!」他摇头失笑。

「我突然想到,很久没有好好的跟你联络感情了,来,我们到厕所去。」迪恩朝弟弟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吓得迪菲帅容失色。

不久后,法提斯大楼的顶楼总裁室,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闻者不禁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