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Joyce牢记项家男人的威胁、恐吓,带着项葵搭飞机直达法国巴黎,同行的还有同公司的模特儿──裴芝淋、赵晓彤,及她们的经纪人和助理。

项葵与她们不同的地方在于知名度比不上她们两个,也就因为这样,这两个台湾首席女模,没有好脸色看。

「阿Joy。」项葵莫名其妙的扯着Joyce的上衣。「她们怎么这么不友善啊?」

她不懂她们为何一看到她就冷哼两声,鄙视的睨了她一眼,就转头过去当做没有看见她,对她示好的笑容没反应。

「哦,可能她们离开台湾的时候忘了把礼貌带出门,别在意。」Joyce拍拍受伤的项葵,要她别在意。

「哦。」项葵点点头,乖顺的跟在Joyce身旁。

他们一下飞机,就被法提斯经纪公司派来接机的人员给送上接驳巴士。

「啊!原来大家都到了。」项葵兴奋的看着停车场上多达四十辆的九人座巴士,而上百名模特儿就站在广场上,让人移不开视线。

「比赛开始了。」Joyce话中有话地道,脸上浮现莫测高深的笑容。

各国佳丽的竞争,从现在开始。

法提斯经纪公司派遣的工作人员替佳丽们将行李送上巴士,这些站在镁光灯下的女孩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自己打扮得出色、耀眼,成为人群中的发光体,因此,每个人行李都是好几大箱,加上这次的大赛是这么的重要,所有人的行头更是琳琅满目,砸下的资金令人咋舌。

「啊!谢谢你。」项葵操着有些生涩的法文,对替她提行李的工作人员道谢。

她的行李里面有Joyce帮她准备的一大堆衣服、化妆品、首饰,还有弟弟们塞给她的电动玩具、零食和旅行支票。

他们虽然反对她走模特儿这一行,但仍是关心她,他们说输人不输阵,如果经纪公司的预算有限,他们可以赞助。

「我的行李很重,辛苦你了。」项葵笑得灿烂,炫惑了工作人员的心智。

「不客气。」他回她一个呆呆的笑容,红着脸扛行李离开。

「阿Joy,他们人真好。」项葵不敢相信的看着工作人员离去的方向。「他没有笑我的法文烂耶!」

「噗,」Joyce喷笑出声,这个葵,想法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们很善良。」

「那我回去要好好念书了。」她下定决心。「我这学期的法文差点死当说。」

她吐吐舌头,一脸尴尬。

「哈哈哈,」Joyce爆笑,难怪他这么疼葵,这个傻傻的女孩子,太稀有了!也难怪他那讨厌女人的爱人菊池秧造,也这么喜欢葵。

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

「上车了。」Joyce催促搞笑中的项葵,在工作人员的分配下,两人搭上同一部巴士。

一上车,项葵就被车内那种紧张的气氛给吓到了。加上她车上共有四名模特儿、四个经纪人及一名女性助理。迟钝如她,再笨也看得出车上的竞争意味十分浓厚,虽然刚下飞机,但大家的精神都很好,打扮随性,不过看得出大家都找了能突显自己特色的衣服穿,不像她──

白色T恤和一条米白色的低腰七分裤,妆也没化,就直接上飞机了。

她硬着头皮低下头,跟在Joyce身后上车。

一找到空位,项葵立刻翻出小外套,把自己藏起来。

太丢脸了!她竟然像在渡假!

Joyce看见她的举动不怒反笑,他笑得宠溺、无奈。葵知不知道她本身的特质?从离开台湾开始,那些对她不友善的模特儿全是因为嫉妒,嫉妒他这个亚洲第一经纪人对她的特别宠爱和她本身的优秀条件。

一上飞机就招来白眼,那是因为就算葵未施粉脂,仍清艳出色,拥有叫人无法忽视的天生丽质,也不似她们计算着用餐的卡路里,葵一路狂吃零食,他也不阻止。

要当一名模特儿,随时都处在半饥饿的状态,要减肥才能保持完美的曲线,但葵有吃不胖的体质,难怪招人白眼了。

加上她的年轻貌美,十八岁的花样年纪,前程看好,他又爱惜她的羽毛,除了一些美姿美仪课程外,每一个通告都谨慎的筛选,对葵的特别待遇让同公司的模特儿们眼红。

呵,还没人知道葵惊人的家世呢,这是经纪公司的秘密,若让人知道得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葵,又是知名的项顶科技的千金大小姐,葵不被那些眼红的模特儿们撕裂才有鬼。

九人巴士朝巴黎市中心驶去,车上的气氛仍是紧张的,葵戴上墨镜,透过墨镜观察同车的,呃,竞争对手。

「啊,那是澳洲的雪佛!」小嘴逸出惊呼,项葵不敢相信的看着身旁的Joyce。「哇,名模耶!」

「噗,葵,妳也是名模,别这么大惊小怪。」Joyce喷笑出声。

「哪有!啊!阿Joy你看,是韩国的朴云志,韩国首席耶!」她兴奋的喊道,声音压抑的小声。

「妳就快成为世界首席了,乖乖乖,安静一点。」Joyce对孩子性仍重的项葵感到好笑。

「我好幸运哦!可以跟这些人同车。」她没心眼的道。

Joyce忍不住翻白眼。「她们可不这么想。」

话才说完,巴士就开到了位于巴黎市中心的法提斯经纪公司大楼,那是一栋华美的现代大厦,于全世界设有分公司的大型经纪公司,这是位于巴黎的总公司,建筑物外观是深色的玻璃帷幕,在正门口的上方架上大型看板,上头正是法提斯经纪公司的王牌,超级男模迪恩·凯利。

「我终于来到这里了。」项葵看着迪恩的看板,露出挑战的笑容。

她以偶像为目标,选择了相同的经纪公司,为的就是超越他,证明自己不是单纯的迷恋偶像而已。

现在,她正朝这个目标迈进。

「各位佳丽、经纪人,欢迎大家来到巴黎参与这次的盛会,比赛从各位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直至现在,我们将在大家进入公司报到前,先行淘汰不适合的参赛者。」一名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在众人下车前,对大家宣布这个让人错愕的消息。

「啊?」项葵惨叫出声。「阿Joy我完了,我穿得这么随便,一定会被刷下来。」她后悔了,为什么她上飞机的穿著只比睡衣好一点呢?她明明有这么多衣服啊!失策!

反观其它名模的胸有成竹,项葵懊悔得快要疯了!

「葵,做妳自己就行了。」Joyce老神在在的安抚发狂的她。

「呜,阿Joy,如果我被刷下来,你会不会扁死我?」项葵烦恼的扁嘴。

「呵呵呵。」Joyce只是笑,笑得自信。「我对妳有信心。」

「来自台湾的项葵小姐。」工作人员听到耳机中的指令,朗声宣布。「及经纪人Joyce先生,请下车。」

「呜!我就知道是我。」项葵皱着眉头,就快哭了。

「其余的人,请原车开往机场,项葵小姐及Joyce先生,请随我到公司办理报到手续。」工作人员朝葵笑着,他对这个有礼貌的东方女生很有好感,他刚才帮她提行李,她还跟他说谢谢,不像其它名模高傲得像孔雀。

「啊?」项葵楞住了,她转头看笑咧嘴的经纪人,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事实。

「走吧,我们要去报到了。」Joyce很乐,哈,他就知道葵不会让他失望。

拉起呆楞的项葵,Joyce抬头挺胸的下车,无视其它落选的名模、经纪人铁青的脸色和不平的申诉,打败其它国家的强者,让他很有成就感。

「真的是我吗?」经过工作人员时,项葵还不死心的再问了他一次,得到那工作人员一个真心的笑容。

「项葵小姐,恭喜妳了。」

「谢谢。」项葵傻傻的道谢,被Joyce拉着走,看着工作人员被愤怒的美女名模、经纪人团团围住,她呆呆的,全身轻飘飘的,好象浮在云上面一样,觉得这一切像是假的。

法提斯经纪公司顶楼!

在总裁办公室内,两名俊秀出色的年轻男子及一名中年绅士,对一旁的红发女子正专注看着的资料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真让人意外!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人存在。」中年绅士笑道,他是约翰·凯利,法提斯经纪公司的总裁,二十年前也是红极一时的男模。

「这次的比赛很有意思。」专注于书面资料的红发女孩笑得让人发毛。「我很想看看你们公司里那些自视甚高的模特儿吃瘪的模样,这个女孩被藏得很好呢,你说是不是啊,迪恩。」

被唤迪恩的男人,正是这家经纪公司的王牌!迪恩·凯利,他脸上挂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公司门口的喧闹。

记者、镁光灯、怒声斥责的名模、歇斯底里的吼叫,他什么也听不到,却能想象现场是如何的热闹有趣。

爬了爬棕色的半长发,他勾起性感的嘴角笑道﹕「那个叫Joyce的台湾男人,非常聪明。」

「也多亏了他呢,让我们公司有这种完美的女孩,啧,才十八岁呢,想想看,迪恩,你是二十岁才成为超级名模的,这个女孩很有可能会超越你,成为你们法提斯的王牌。」红发女孩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摄影集。「这里有一卷带子,好像是她今年暑假拍摄的MTV,跟一个台湾的男歌手拍的,你们可以看看。」

「西妮莉雅,妳这样……算不算是已经有内定人选了呢?」另一名男子,迪菲·凯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他是世界排名第二的男模,有迪恩在的地方,他永远是排第二,但他却不生气,因为迪恩是他家老大,他亲爱的哥哥。

「嗯哼,可以这么说。」西妮莉雅──红发女孩笑着点头。「不过,我想看看她的底限在哪里。」专注着屏幕上那黑色魔魅的女撒旦,她满意的笑了。「她是天才呢,我已经想好怎么试炼她了,迪菲,你来试试怎么样?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了,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女模特儿,可能会把你吃干抹净。」

「哦?」迪菲挑眉笑道。「为了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可以委屈一下。」

「第一轮就刷掉只剩三十个名额,未免也太严格了点。」迪恩和西妮莉雅一同观看那卷充满魔幻色彩的MTV。「这个导演,没有把她的气韵拍出来。」

「没错。」约翰同意的点头。「就连功力不深的导演都能拍出这种水准的作品,可见这个女孩非常上镜头。」有强烈的存在感。

「老爸,别忽略我先前说的,这次的比赛未免太严苛了点。」迪恩提醒他,别假装不知道。

「咳咳。」约翰被儿子这么一吐槽,顿时老脸泛红,转过头继续装傻。

「迪恩,不能怪这次的标准太严格,你看,有这种人才,其它人自然被比下去,相对的标准就严格了,这是正常的事。」西妮莉雅笑道。

「她的腿真长。」迪菲一阵狼嗥,看着屏幕上气质跟撒旦一样的女主角。「她的比例完美得不像东方人。」

「看看这些照片,她的表情、动作,完美啊!」西妮莉雅不能自己的赞美。

「她让我想到向日葵的香味,为她调一组香水,就叫葵吧。」未接触到这个人,她就对她产生了莫大好感。

「让马修辛苦一点,帮这些模特儿拍一些照片,叫他特别注意这个女孩,她是不是真的有我们想象中那样有天份。」迪恩看着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孩,莫测高深的勾起嘴角笑。

「项葵……」迪恩咀嚼这个充满阳光气息的名字。

就让他的专属摄影师先会会看这个女孩,是不是最适合他的搭档。

「他妈的!妳是木头啊!」

暴躁的摄影师暴跳如雷,操着法语咕叽咕叽的吼着相机前的模特儿。

「我叫妳动!不是叫妳随便乱动好吗?妳确定妳是名模?日本的宫下雪子,妳呆啊?怎么动不知道吗?看看妳现在穿的衣服、妳现处的环境,还有妳要表达的商品,是经典香水「诱」,妳在干么?学妓女阻街吗?」马修不留口德的护骂,虽然不懂他在骂什么,但模特儿仍被他凶恶的口气吓哭了。

「妈的!妳哭什么?我才要哭好吗?一群呆子,浪费我的时间……」

看第N个被骂哭的模特儿跑出摄影棚,项葵不禁吞吞口水。

好可怕哦!这个摄影师真强悍!

「葵,这位是马修,是迪恩的专属摄影师。」Joyce告诉项葵这一个内幕,消减一下她的紧张感。

「真的?!」果然,她马上忘了紧张这一回事,看着摄影师的眼光变得崇拜。

「他一定很厉害。」迪恩的平面广告拍得这么赞,一定是因为这个摄影师的技巧很好的关系。

「非常厉害。」Joyce纠正她的说法。「他的脾气很怪,许多大公司捧着钱请他拍广告他都要看心情,不过如果是迪恩代言的产品,他二话不说,一定拍。就连妳珍藏的那本迪恩的写真集,也是出自他手中。」

「连你也知道那本写真集是我的宝贝哦!」项葵惊呼。她以为只有家里两个像哥哥的弟弟会笑她长不大。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Joyce摸摸下巴,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

「滚!滚开!别浪费我的时间。」马修吼着叫站在前头的模特儿远离视线,朝一旁的项葵吼,「妳!给我过来。」气死他了!

这些白痴女人在干什么?这叫名模?哈,笑死人了,没有规定的服装,凭自己的想象发挥,这些女人是听不懂法文吗?旁边不是有翻译说得很清楚给她们听?为什么一个「诱」的感觉都捉不到?还摆出媲美木头人的姿势?

马修气愤的想着,完全忘了自己火爆的脾气让这些娇滴滴的名模吓坏了。

「啊,换我了。」项葵兴奋的跳起来,朝马修跑去。

「葵,加油啊。」Joyce朝她背影喊,朝她比了个打气的手势。

项葵朝他眨了眨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你好,我是台湾的项葵。」项葵朝马修行了个礼,紧张的跟马修打招呼。

马修惊讶的挑眉,讶异于这小女孩竟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还笑得一脸纯真。

「嗯,可以开始了。」马修撇撇嘴,拿起相机对着她。

不像其它女孩的盛装打扮,她只穿了一件细肩带背心,和一件底腰七分长裤,赤着双脚来到相机前,显得青春活泼。她也只轻扫黛眉,点了一些亮彩唇蜜,随即开始在相机前搔首弄姿。

一面对相机,她的眼神就变了──

四年前,迪恩代言的「诱」,诱惑她走上模特儿这一条路,现在,她要反击回来。

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爱上我──

项葵长发一甩,嘴角勾起浅浅媚笑。

马修一楞,立刻捉起相机,拚命的拍。

全世界的男人都抵抗不了我的魅力──

粉嫩的唇微微嘟起,诱人品尝。

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匍匐在我脚下──

自信的眼神注视着跟随着她移动的相机,专注的视线彷佛要烧掉机器般热烈。

包括你在内──迪恩·凯利!

转身,黑发在空中飞扬轻舞。

看我!现在你是我的!你的眼里只会有我!

不停变换姿势、表情,眼神始终如一,充满诱惑人心的邪魅,项葵自信的踏出来。

每一个步伐,摆出让所有男人移不开视线的肢体动作。

不煽情、不猥亵,她高傲的等男人被她的气质引诱,跌进她的陷阱里。

原本怒吼连连的摄影棚现在只听得见按快门的声音,及众人屏息的抽气声。

马修严肃的背着四台大小不一的相机跟着项葵跑,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动作,直到项葵停下动作,马修的底片也宣告用罄。

项葵喘息着,趺坐在地上,回复她那比阳光灿烂的笑容,朝对着她发呆的马修笑着。

「辛苦你了。」她跑来跑去的,动作又大,一定让摄影师很辛苦。

「不。」马修冲口而出。「妳表现得很好。」他满意一笑。

「诱」是女性香水,四年前重用迪恩替这组香水代言,让众多女性为他疯狂,造成供不应求的情况。

如果现在「诱」重新找这个女孩代言,那么,发狂的一定是全世界的男人。

她方才的眼神及肢体所表达出来的意念,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百分之百的诱惑,不像一个资历尚浅的模特儿,老天,她才十八岁。

「真的吗?我刚才的眼神有没有很奇怪?」项葵紧张的问。「表情呢?有没有很欠扁?」一副臭屁的样子,一定很惹人厌。

「不。」马修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兴趣。

他想拍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场景,海边、别墅、艾菲尔铁塔上……他想捕捉她多变的神采!最好是──跟迪恩合作,他想看这两个相机前的天才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无论这一次比赛的结果如何,都要让我拍妳。」马修立刻提出邀约,让其它被晾在一边等的模特儿、经纪人露出嫉妒的眼神。「让我为妳拍摄写真集。」

「写真集?!」项葵惊叫,从地上跳起来。「我的经纪人不会肯的!」

「好,没有问题。」Joyce立刻上前递名片。「我是葵的经纪人,我叫Joyce,写真集的问题,等比赛结束后我会跟你谈。」Joyce乐死了,葵被马修看中了!就算这次比赛没有得名,他们得到的收获也很大。凭马修在这圈子的影响力,葵成为超级名模不是梦想。

「嗯,我们再谈。」马修朝Joyce露出让人嫉妒的友善笑容。

「马修,等照片洗出来,我可不可以先看毛片?」项葵要求道。「我怕我的眼神很奇怪。」

「没有问题。」马修大方道。

现在换Joyce惊讶了,马修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他对葵的好,未免太令人讶异了!

对马修来说视之如命的毛片,这么容易就让葵先看?就他得来的消息,有这种特别待遇的,只有迪恩和迪菲两兄弟,还有西妮莉雅,这个神秘的调香师。

「那就谢谢你了。」项葵道谢。

「这是我的名片,明天就可以来看毛片了,要来的时候先打个电话给我,我会请人来接妳。」更让人讶异的,马修竟然掏出名片给她。

「嗯,谢谢你。」项葵甜甜的笑着道谢。「那我带我从台湾带来的蜜饯给你吃,很好吃哦!」

「那就这么说定了。」马修笑着,与她约定好。

Joyce高兴得快哭出来了,葵,我们的未来,一片看好!

「那女孩是天才!」马修带着毛片,摊在西妮莉雅面前。「妳看!她的表情、动作、眼神,啧啧,除了迪恩和迪菲,我没有看过这么聪明的模特儿!」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照片中女孩的满意。

「哇……」西妮莉雅爆出惊人的赞叹。「好棒的感觉,根本不需要修毛片!如果四年前找得到这种女孩,我就不用叫迪恩牺牲色相了。」

迪恩走到她身旁,随手拿起一张毛片,一看,让他心头一震。

女孩的黑发甩在身后,正朝屏幕前的他,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喜欢这个笑容。」马修站在他身后,吐着烟圈。「跟你很像,但比你更傲、更诱惑,我在想,她这种表情是不是在向你宣战──你会被她诱惑。」马修低笑,他记得那女孩的资料上写得非常清楚,她的梦想就是超越迪恩,成为超级模特儿。

有志气!

迪恩笑笑不说话,他能承认吗?他的确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剎那被她给诱惑了,内心涨满了独占她的念头。

这说出去,一定让大家笑话的。

「不过她本人跟我想象中有很大的落差,你现在所看到的是工作中的她,她本人嘛……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马修低笑,偷看好友兼好伙伴的表情。「单纯得很,难怪那个Joyce把她藏得这么好,否则,依她的聪明才华,她很快就会被注意,而少年得意,那些镁光灯反而会毁了她。」

「本人很可爱?」西妮莉雅很捧场的问话。「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向日葵,她是吗?本人有这种感觉吗?」她急着问。

「是的,她的名字正好有个葵字,而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亲切,哦!对了,我约了她看毛片,她说会带台湾的蜜饯来给我吃。」马修偷笑。

「啊,我也好想看她。」西妮莉雅羡慕死他了。「但我必须等到比赛结果出来才可以。」扼腕啊!她为什么要当负责人呢?

「毛片?」迪恩好笑的挑眉。「你给她看毛片?」

「是啊。」马修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给她看毛片,怎样?不行吗?」

「没有不行。」迪恩笑得无害。「我正好要去跟你拿一样东西,不介意我去你工作室吧?」

马修嗤笑出声。「哈!」这是一种心知肚明的笑。

「迪恩,你怎么可以偷跑!」西妮莉雅咬牙道。「不可以去!」

「妳可以准备下一个试炼了。」迪恩交代西妮莉雅下一步的动作。

「哦,要做什么?」

「还是要让马修辛苦一点,不过这次让迪菲去会会那女孩,我想看看,迪菲强烈的存在感,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表现。」迪恩发落新的工作流程。

外人不知,其实二十四岁的他,正是筹备这回名模大赛的幕后黑手,他也是法提斯经纪公司的下任总裁。

「哦,好玩了。」西妮莉雅高兴的拿起电话,通知迪菲这个有趣的工作。

迪恩将墨镜挂上,拿起一顶渔夫帽戴上,朝马修颔首。

「可以走了。」

「你这家伙!」马修闷笑,但看到好友故做平静的脸,情不自禁的爆笑出来。

「哈哈哈──」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