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阳光透过窗帘,斜斜的照射在白色大床上,床上的人儿只穿著一件轻薄的绸缎睡衣,被柔软的被褥包覆住,香甜的熟睡着。因为阳光的扰人,她咕哝了声,再翻个身,孩子气的将小脑袋用枕头盖住。

迪恩一踏进项葵的房间,就看见她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不禁漾出宠溺的笑,举足来到她床边坐下。

他想起她来到他房子的那一天深夜,他也是这样坐在这里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不过差别很大,上次他是偷偷摸进来的,这回,他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看着他的葵。

原来那两个让他敏感的男人……不,男孩,是葵的弟弟。他好笑的摇了摇头,原来他笨了三年,没有问清楚,如果他当初问了,或许他们早就是一对爱侣,不会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不过,昨晚葵的恶作剧可是让他差点心脏病发,她的调皮让他没辙,吓出他一身冷汗。

还好只是弟弟……他不禁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项葵起床,揉揉爱困的双眼,一副睡不饱的模样。

「看妳。」迪恩笑得多情、温柔,让刚起床没防备的项葵被迷住了。

「一早就勾引人家!」她娇嗔了句,下了床进浴室梳洗。

「那妳呢?小姐,一早就想引诱我犯罪吗?早警告妳了,不要招惹一个禁欲三年的男人。」迪恩看着她那只着单薄睡衣的身躯,叹息。

看得着却摸不着,因为葵不肯……

这一定是报复,明明就表明心迹了,却连吻都不让他吻,还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可以高兴就亲他、心情好就吻他,他却碰也不能碰。

「不高兴啊?」项葵俏丽的小脸自浴室门口露出。

「岂敢!」迪恩冷哼一声。

「那你脸为什么那么臭?」

「还敢问!欲求不满当然脸臭!」迪恩没好气的回答。

「噗──」项葵笑了出来。除了吃醋的表情外,迪恩现在这样没话好说的气愤样也很可爱,可爱得受不了。

「迪恩──」娇笑着扑进他怀里,赏给他一记甜甜的吻。「你好可爱哦!」

「好说!」迪恩紧捉住这个机会,捧住她的小脸,热情的来一记法式热吻。

原本只想给他一点甜头,没有想到快变成擦枪走火的危机,项葵平稳自己紊乱的呼吸,离开他的唇。

但迪恩还是不放过她,绵密的吻顺着她细致的颈项直下,来到她胸前,咬开她衬衫的钮扣,埋在她胸前吸吮,留下浅浅的吻痕。

「欸……迪恩,这样不行……我……啊,我好饿!」项葵全身瘫软,被他吻得全身无力,无法推开高大的他。

「嗯哼,我不介意妳吃我。」迪恩仍旧没有抬头或停手的打算,继续攻掠城池,打算一举进攻。

「我介意。」

一记拳头击上他肚腹,迪恩闷哼一声,翻身倒在床上呻吟。

「葵,妳谋杀!」

项葵连忙自床上起身,整理快被色狼脱光的衣服。

「那是阿旭教我对付色狼的招数,我还有一招叫『绝子绝孙』,屡试不爽哦!迪恩,你要不要试试看呢?」甜甜对着迪恩笑着,项葵的眼神可是很坚决的。

「呃……不用了,虽然我的中文造诣还没到那种程度,但听起来那招,嗯……好象不太适合我。」迪恩干笑道。

「哼。」项葵朝他扮鬼脸吐舌头。「我要吃早餐啦!」

「好,吃早餐。」迪恩耸耸肩,无奈的带着她下楼,坐在采光良好的厨房长桌上。

桌上摆满了标准的法式早餐,煎得金黄色的香嫩法国土司、烘培的香味四溢的法国面包和牛角面包,还有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和香浓的拿铁,满满一桌美食,看得项葵食指大动。

「你做的啊?」手肘拐了拐一旁仍一脸可惜的迪恩,项葵惊讶的问。

「是啊!」迪恩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很幸福哦,这么好的男朋友,会起床做早餐给妳吃。」

「不会啊。」她耸耸肩。「阿旭和小阳也会轮流帮我做早餐,又不稀奇!」

迪恩差点跌倒,这个葵!到底懂不懂他的苦心啊?真是──

「哈哈──」项葵看他脸上精采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啦!我很感动哦,来,张嘴,啊──」她切了一小口法国土司和培根送进他嘴里。「好不好吃?」

「废话,我做的当然好吃。」迪恩咬着食物,没有情调的回答。

两人之间的感情加温的很迅速,在昨晚表明心迹后,两人再也没有浪费时间争吵,只有甜蜜的吻,除了吻还是吻。

不像以往的强吻,带着浓浓的侵略性,要对方认输的强迫感,现在他们两人交互的吻,甜蜜得能让人感受到他们正在热恋中。

「迪恩,我们的工作咧?」吃到一半,项葵突然想到中断的工作。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休息几天。」迪恩笑道。

「是吗?」她才不相信他咧,哪有可能!她跟小阳跑到法国南部玩了一个星期,工作就拖了一个星期,马修早就跳脚了,哪有可能还可以再休息几天?

见她怀疑的眼神,迪恩马上拍胸脯保证。「老板我说了算。」

「这种话你讲得出口!」项葵尖叫笑着。

「妳听到了不是吗?亲爱的葵,我说了。」他摊摊手,一脸无辜。

「马修和西妮莉雅会生气耶。」

「不管他们就好了。」

「不行吧,如果他们问起我们的行踪呢?」她还是担心。

「就说──」迪恩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扬起眉毛靠近葵,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在沟通拍摄工作的流程,我们正努力让那部广告能顺利拍完。」

※※※

「屁。」Joyce睨着笑得像偷腥的猫的迪恩,「尽量」客气的说出他的感想。

「讨论要谈到……嗯,我算算……七天?!」马修皮笑肉不笑的问。

「请问一下,不知道你们沟通有没有沟通到床上去?」西妮莉雅问,脸上的表情严肃正常,一点说笑的成份也没有。

「我老哥很粗鲁吧,希望没有压扁妳。」迪菲满脸的歉意,一副家教不严的模样。

项葵小脸烧红,躲在迪恩背后,窘得不敢探出头来看他们一眼。

听说,他们把整个巴黎都给翻过了,就是找不到他们两个。

严重落后的拍摄进度让大家都急疯了,尤其是Joyce,他还以为葵怎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原来,他们两个误会冰释,手牵手谈恋爱去了!害大家找得要死。

「这样不好吗?」迪恩笑问。「我以为大家乐观其成呢。」

如果担心他们早报警了好吗?少来这一招,以为他呆啊!这些人只是想找机会挖苦他,一报多年被他压榨的怨气。

马修最气的,就是他用特权抽走他拍摄最满意的照片。

西妮莉雅呢,气他把她的模特儿弄得哇哇大哭,抵死不来巴黎。

Joyce呢?碍于他未来老板的身分,对他的威胁不敢不从。他下令,不准Joyce帮葵接太过裸露的不准她的身体曝露在别人面前,天晓得,Joyce为此推掉多少有质感、有前瞻性的通告,他也气。

而迪菲呢,最惨的就是他,常因一句话说错就被他带到厕所里联络感情,特别是第一回,迪菲说他跟葵合作时,对她的甜美有反应,还做了偷吻这种事,这个事件,让迪菲承受他残忍的对待,打得他像猪头。

附带一提,他逼迫迪菲去机场接葵到他的房子,他有偷偷跟去,但迪菲那色小子上见然敢吻他的葵!回去后,又是一阵好打。

「我以为依你那病态的占有欲来看,你会变本加厉才对。」Joyce不信任的盯着他。

「咦?」项葵不解的睁大眼。「阿Joy,你在讲什么?」

「笨葵,妳真的很单纯。」Joyce没辙的叹气。「妳哦,在摄影镜头前精明得很,导演的要求妳都能做到,一收工,妳就是个生活白痴。」

「我哪有!」项葵反驳。

「那妳怎么感觉不出来迪恩喜欢妳呢?」Joyce反问。

「他那么凶,表情那么可怕,讲话又那么毒!我哪知道我一来巴黎他就喜欢我,害我白白流那么多眼泪。」她委屈的道。

「看吧。」Joyce翻白眼,一副她没救了的模样。「除了打电动以外,妳的生活比小学生还不如!无聊的像喝白开水。」

「阿Joy你讲话好毒!」项葵扁嘴。

「是真的啊,一收工妳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卸妆,不管任何人怎么暗示、明示妳,晚上一起吃饭,更摆明了要追妳,妳还一副呆呆的傻样,一脸对方很奇怪的表情。」Joyce如数家珍的一一道出多少人要追她。

那些从Joyce嘴里吐出来的人名多得让迪恩变脸,也让迪恩吓了一身冷汗。

对葵有意思的都是名人,除了知名歌手、演员、导演外,还有大财团的负责人,亏她傻人有傻福,没有被拐跑──呃,除了他以外,哈。

「我怎么知道他们要干么?莫名其妙的跑到我面前,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哪知?晚上明明都有发便当或聚餐啊。」项葵仍是一脸不解。

「辛苦你了。」Joyce拍拍迪恩的肩膀,表示往后葵的一切交给他烦恼。

「嗯──」迪恩沉吟半晌。

「要讲葵的糗事──」马修深吸口气。「可不可以等到把广告拍完再说?!」他不耐烦的咆哮。

项葵捂住耳朵,缩在迪恩敞开的怀里。

迪恩只是嫌吵的挖挖耳朵,还是笑得很开心。

「如果这次广告开天窗,迪恩,我要葵到街上献吻促销。」西妮莉雅捂下狠话。

「为什么是我!」项葵不肯。「为什么不是迪恩反而是我。」

「因为妳去亲那些陌生男人,才能达到教训迪恩的目的。」西妮莉雅老实的说。

「好,我认输。」迪恩举双手投降。「我们马上开拍,NG绝对不会超过三次,我发誓。」

「我也发誓。」项葵同样举起手,一脸的正经。

众人感兴趣的看着她──

他们只想刁难迪恩,葵来插一脚做什么?

「迪恩,如果你敢在镜头前乱摸,我发誓,我会让你见识阿旭教我的绝招──绝子绝孙的厉害。」

静默在空间内流转,众人脸上的表情很精采,全瞪大眼看着小脸布满坚定的项葵。然后再看看迪恩,只见他俊脸上闪过一抹苦恼,很认真的思索着。

顿时,哄堂大笑几乎掀了屋顶,大家笑得流眼泪,指着吃瘪的迪恩笑到肚子痛。

原来迪恩还没有尝到甜头;原来迪恩的死穴──是葵。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工作人员,同样的模特儿、同样的服装,不同的是现场的气氛。

不像上一回拍摄时那样紧张刺激,这回的气氛充满了笑声和甜甜的笑容。

只见那美丽多变的东方向日葵展露阳光般的笑容,对着每一个人灿烂的笑着,害男性工作人员看得两眼发直。

「妳放什么电啊?」迪恩口气不善的吼来。

他一看那些工作人员那色迷迷的样子就火。

「还有,妳的衣服布料怎么这么少?裤子怎么这么短?」

「你凶什么啊!神经病。」项葵扠着腰吼回去,让造型师在手臂、肩膀上洒上亮片。「上次我穿这样拍,你就没有意见,为什么这一次你意见特别多?」

「因为上次妳还不是我的,现在妳是!」迪恩哪跟她客气,当着众人的面表明所有权。

「这是工作!」项葵回他这一句。

「该死的!」迪恩低咒了声。

她警告着,「等一下开拍的时候,你不准给我动手。」

「不动手?!那多痛苦──」

「你说什么?」项葵危险的压低音量。

「没,我说OK。」

「葵,妳要改剧本吗?」马修听她这种决定,马上与她讨论。

「对不起哦,马修,我擅自决定,因为我怕会把这广告拍得很像『诱』或A片,这是全球统一版,在法国或北欧国家开放点是无所谓,但要顾虑到亚洲国家,我怕被禁播。」项葵好抱歉的说着,她觉得好丢脸,知道对方心意前,迪恩就一副色狼样,常常偷吃豆腐,结果表明心迹后,迪恩变本加厉,以前在屏幕前那不可一世,高傲的冷漠酷样全不复见。他现在定力很差,动不动就毛手毛脚。

「也对,就先照妳的意思发挥吧,不行我们再重拍。」马修点点头,表示同意。

「哼!」迪恩用鼻孔哼气,任造型师在身上涂涂抹抹。

太看不起他了吧,也不征求他的同意,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哼,他就不配合,怎样?

「好了,各就各位。」马修执着导演筒,在摄影机严正待命。

所有工作人员忙碌起来,项葵朝迪恩拋去警告的一眼,才走到定位。

迪恩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慵懒的瘫坐在沙发上。

「action!」马修大喊,顿时摄影棚内只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

那一声大喊,让项葵在摄影机前变了一个人。

只见她脸上带着甜蜜但又有些不一样的笑容,朝迪恩走去。

马修眼一亮,跟上次不一样!但感觉很好!他满意的专心看着镜头。

项葵来到迪恩面前,微微倾身,靠近他没有表情的酷脸,噗嗤一声笑出来。

迪恩扬眉,一脸兴味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步。

好小子,考他的临场反应啊!这个葵,真爱玩!

她突然捧住他的脸,轻轻的啄吻,吻吻吻,然后,迪恩的毛手袭了上来。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哼,他就不配合!

葵抬起头,停止吻,瞪他。迪恩的手僵住,看见她瞪着自己的可爱模样,投降的举起双手过肩,满脸的无奈。

「噗──」观看的工作人员中有人笑了出来,因为迪恩那难得一见的表情。

满意的露出笑容,项葵再度赏赐他甜蜜的啄吻,迪恩想加深这种小儿科的吻法,但她笑着躲,他想动手抱她,纳进怀里狠狠的吻个痛快,但又看到她变脸的凶婆娘样,只好做罢,而那个马修竟然没有喊卡──

他嘟着嘴追着她的唇,但她躲,一直往后退,他只好追,不自觉已离开沙发,绕着布景跑,他还是很没用的举着双手,项葵一看他有将手放下的念头,就变脸。

算了,平常可没得亲这么多下,聊胜于无嘛,他只好乖乖的追着她跑,终于来到床上。他一把被推倒,惊恐的瞪大眼,看着她跨坐在他肚皮上,笑得天真。该死,为什么他不能碰,然后,让人难以忍受的来了,葵亲吻他一下,笑得邪气,动手脱掉他上衣,甩下床,小手爬上他胸膛,这根本是折磨!

他受不了的眼一沉,就要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个彻底,可是,恐怖的来了,葵又用她那双美丽又可爱的眼睛不高兴的瞪他。他只好再次作罢,很孬的倒回床上。

过分的在后头,他这么完美的身材,葵不继续欣赏就算了,竟然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口红,床头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葵在他身上用那管粉红得很恶心的唇膏,画了一个好大的心,还将心补上好可爱的眼睛和笑脸。

他脸都绿了,但看到画完后笑得古灵精怪的葵,他只有跟着笑,忍不住的再伸手想抱一抱她,结果,她给他晚娘脸看,他吓得收手,她又笑,他又忍不住伸手,她又变脸。

这……这是什么广告啊?迪恩忍不住倒在床上,捂着眼睛呻吟出声。

「卡……卡!」马修笑到不行,差点喊不出那个卡字。

「这是什么广告啊!」迪恩低咒了声。

「爱情的广告啊!」项葵笑着回答他。

「就是妳,让我这么痛苦。」迪恩如饿狼扑羊之姿,扑向笑得纯真的她。

「你、敢!」项葵瞪他,狠狠的瞪,不是刚才拍摄广告时那种可爱的瞪法,大有他真动手,她会给他死的气势──

「我不敢。」迪恩窝囊的收回手,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收工!」马修开心的喊。

「什么?」迪恩不敢相信的跳起来。「这样就拍完了?这样的广告能看吗?」他严重抗议,刚才的内容会破坏他的形象。

「非常好看!非常符合我们这次要的感觉,我现在才知道耶,迪恩,原来你也有搞笑的天份!」马修满意的拍拍他肩膀。

「搞笑……妈的。」迪恩低咒了声。「我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会笑掉全世界所有人的大牙。」

「这种效果就太棒了!」马修赞不绝口。

「棒你的头!」迪恩差点吐血。

他的形象,他完美的冷漠,高傲形象,全毁在自己手上。

「呵呵,别这么气,演什么像什么,这才是敬业嘛。」马修大笑着。

迪恩只觉天地变色,天要亡他!为什么他会爱上葵这个可恶的小妖女?又怕她生气、怕她难过,更不勉强她霸王硬上弓!害他现在难过的无语问苍天。

「既然你跟葵已经那么一回事了,那我希望你们答应,让我拍摄你们的写真集。」马修兴致勃勃的提议。

「不要,不想拍。」迪恩没有兴趣的挥挥手。再跟葵合作一次,他会因为欲求不满,喷鼻血而亡。

「你们之间那种张力很微妙,不论是什么样的主题,你们之间一直有着若有似无的诱惑感,我很想拍!」马修双眼晶亮,兴奋的说着。

「我没有兴趣。」迪恩拒绝。

「迪恩,不拍太可惜了!看看你们拍摄出来的成品,那么有感觉,相信我一次,你们的写真集绝不会让你后悔的!」马修拚了命游说。

「我会后悔。」迪恩抵死不从,他不要再一次把自己那副丑态曝露在世人面──

「真的吗?」

「对,我不拍,我没有兴趣。」迪恩严正拒绝。

「可是,我想拍耶。」项葵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头靠着他肩膀。「我想跟你拍写真集。」甜甜的一笑,让迪恩的心动摇。

「我──」拒绝马修很简单,但拒绝她,就不是很简单的事了。

看着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迪恩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好嘛……拍嘛,我想跟你拍不一样的东西,跟你合作的感觉好好,我也想留一些纪念我们爱情的东西。」项葵娇笑着撒娇。

「这……」迪恩沉吟着,很难下决定。

「我发誓,不会再欺负你了!」她举起三根手指头。「不会再这样……把你撩拨到受不了,我知道洗冷水澡很痛苦,一点用也没有,小阳跟我说过。」

「那就好。」迪恩终于吭声,表示答应了。

「我去找Joyce谈合约。」马修见机不可失,立刻溜得不见人影。趁迪恩松口赶紧制造事实,把合约签一签,这样他就没得逃了!

「迪恩──亲爱的,你还在生气啊?」项葵撒娇着,以小脸磨蹭他厚实的背部。

「生气。」迪恩没好气的道。

「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你爱我,舍不得勉强我。」

「知道还撩拨我,明明告诉妳了,不要招惹一个禁欲三年的男人,妳又……」迪恩差一点怒火攻心,呕血而死。

「呵呵。」项葵娇笑着,背着他眼眸滴溜的转了一圈。

她怎会不知道迪恩的想法呢?他怕伤害她、他珍爱她,才迟迟不敢对她出手,否则以他三年前的猎艳盛名,哪可能这么纯情的放过她?

若不是珍爱的人,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呵护。

她呢,也不是这么保守的人,她只是想让他尝一点苦头。

他让她掉了这么多眼泪,也该小小惩罚一下吧!否则她那么容易被他得手,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呵,看他这样好可怜,不要为难他了吧。

「迪恩,你很想要吗?」她天真的问,小手在他背后画圈。

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背一僵,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

「我在问你,你想不想要我?嗯。」她再问一次。

迪恩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她。「葵,如果妳没那种意思,就不要玩火。」

他说归说,但仍是不会勉强她,她还小,二十一岁而已,他不会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你说呢?」挑逗的拋去一记媚笑,让迪恩倒吸口气。

「老天,妳别用这种表情对别的男人笑!」他凶恶的低咆着。

「要不要嘛!」项葵红着脸问。

迪恩的表情很严肃,不像平时追着她讨吻的痞子样,他又回复他正常的样貌,俊美中带着邪气,严肃中带着深情,他琥珀色的眼瞳变了颜色,深不见底的幽黯中有她的身影。

「我们回家。」执起她的小手,迪恩的眼神给了她很好的解答。

羞红了脸,项葵羞涩的任他牵着。

「可是……迪恩。」她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迪恩温柔的问。

「我们回去那个前……你要不要先把我们的爱情洗掉?」项葵指着迪恩身上被她红红画出来的心,尴尬的笑着。

顿时,一阵无言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许久,迪恩爆出大笑,在摄影棚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