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结果,她不但官府没报成,又被他给吞吃入腹一次。而且她还真的很沉醉其中,很……高兴!这怎么可以?!

要调查事情被掳已经很可耻了,成为他的禁脔更是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现在居然还心甘愿地臣服在他的脚下,变成快乐的奴隶?

天哪,这要她怎么见人啊?

“送信,送信!”此时,突然天外飞来一雕,安安稳稳地降落在柳芙儿所立的房前。

正在思索是否该挖一个洞将自己埋得不见天日的柳芙儿,愣愣地听着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双眸瞠得圆大,呆呆地看着一只大白雕在自己面前降落,背上还载了个不知名的少女。

“文轼之在吗?”少女水亮的双眸盯着杵在房门前的柳芙儿,以清扬响亮的声音问道。

“不在。”一听到是要找文轼之的,柳芙儿俏颜立刻不自觉地板起来。

该死,这一定是他的女人之一!还跟她说他不掳别的女人,现在想想真是废话,别的女人自己就会送上门来,何需他去找?

“什么?他不在啊?那我就不能送信给他了。”少女扁了扁嘴。“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哼,那个人总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了,等到她要逃跑才又冒出来将她给掳走,真是恶劣!

“那可就麻烦了。”少女一脸苦恼。

“是这样吗?”柳芙儿挑高秀眉,心中迅速形成一个主意。“为了不让你麻烦,我可以帮他代收那封信。”也许她可以留这封信下来当做什么证物也说不定。

“不行,我送信只送给本人的。除非是对方很亲密的人,如家属之类的,我才敢请对方代收。”少女为难地说道。

“那我可以收的,我是他很亲密的人。”为了夺取那封书信,柳芙儿决定把面子丢到一旁去,用力地点头承认两人的关系。

“亲密的人?”少女拧起眉。“你是他的家属吗?”

“不是。”柳芙儿摇摇头。

“那怎么算有亲密的关系?”少女皱起眉头。

“当然有!我跟他……”柳芙儿话说到这儿霎时止住。总不能说她跟他的身体已经熟得不能再热了吧!

“你跟他怎么样?”少女睁大了晶亮眸子,仿佛正热切期待柳芙儿接下来的话语。

“我是他未婚妻,这样应该算很亲密了吧?”柳芙儿急到最后,只好游出这个理由。

“好吧,那应该可以。反正这封信似乎也不是太重要,那就交给你吧!”少女拿出一本簿子和笔墨。“来,你帮我签个名,证明你收到这封信了,顺便写上你的身份。”

“好。”柳芙儿心一横,在收件人上头签上自己的大名,还在底下的空白栏上填上自己为他未婚妻的身份。

“这样就行了,谢谢你!”少女对柳芙儿露出感激的微笑,随后就骑着那只大白雕走了。

“不客气!”柳芙儿还面带微笑地目送少女离去,直到那只大白雕已经飞远了,她才恍若雷殛地想到一点——

那只雕那么大,多载她一个人应该不会坠鸟吧?她刚刚居然没央求那少女一起带她逃走,看来她的智力也已经追随着另一个少女的脚步,退化到跟原始人一样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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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做密探原来就是觑人隐私,现在才拆这大恶徒的一封信看一看,应该不为过吧?

不晓得这里头装的究竟是他和其他人玩女人的秘密,还是其他女人写给他的情书?

柳芙儿的秀眉打着结,纤手因为对他的愤怒和谜底即将揭晓的紧张而将那封书信握得死紧,关节已全然浮白。

“什么?”待她将信封打开,拿出里头的信函时,两颗圆滚滚的黑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里头装的根本不是什么他玩女人的勾当,也不是什么女人写给他的情书,而是邀请函——

武林大会的邀请函!

这算什么?害她刚刚一颗心险些没跳出来,就为了真的怕看到其他女人写给他的情书……

等等,为什么她刚刚会怕?为什么她现在竟然觉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应该要很难过没捉到他的把柄吗?为什么她现在心里连半丝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柳芙儿职手颤抖地将那封邀请函装进信封里头,没敢继续深思下去。因为她怕自己探究到最后,所得到的结果,将会是她最不想承认和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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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做些什么?”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柳芙儿才刚将信函重新装好,文轼之刚好从门外走进房里。柳芙儿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信函揣进怀里,再尽可能以最平静的表情面对他。

“休息啊!腰酸背痛的能做些什么?”柳芙儿挑了挑眉,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腰酸背痛?”文轼之的两道浓眉紧紧地皴起。“你怎么会腰酸背痛?”他关心地询问着。

“怎么不会?”柳芙儿没好气地答,“自从被你染指之后,我没有一天不腰酸背痛。拜你精力旺盛、狂逞兽欲之赐,我的腰酸背痛恐怕很难好。”

“怎么这样说呢?”文轼之亲昵地搂过她,将她抱坐在床沿。“我这是疼爱你,是因为你太吸引我,我才忍不住一直想要你的。你敢说跟我在一块的时候不快乐吗?”

“我……”柳芙儿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要如何回他才好,生怕她倔强地回答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快乐,他就会想尽办法再让她快乐一下。可是,要她回答她其实很快乐?

虽然那其实是事实,但是——想都甭想!

“我知道你很害羞,所以不敢回答你其实很快乐,对不对?”文轼之的大掌在她的肩颈处来回地按抚着,语声带着包容和谅解。

好舒服……柳芙儿差点儿就要从喉咙里发出深深的叹息,但是一想到他的问题,她再度陷入支支吾吾的窘境之中。“我……”

“好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答案。”文轼之表现出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样,将俊首埋人她的肩窝啃啮咬吻。

突如其来被这么一吻咬,柳芙儿感觉到一阵战栗袭身,忙不迭地赶快推开他。“我现在肩颈已经不酸了,你可以不必再帮我服务了。”

“这样啊。”文轼之明白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事地说道:“对了,刚刚有没有什么人来找我?”

被他这么一提醒,柳芙儿顿时又想起那还在自己怀里的信函。为了怕被他发现她已经收了信并且私拆信函,她连忙摇摇头。“没有啊。”

“是这样吗?你确定?”文轼之的目光透出深深的质疑。

“我确定。很确定。”柳芙儿心虚地猛点头,坚持既然要说话就要努力说到最后的原则。

“喔。那就没事了。”文轼之扯唇一笑,移坐到她身旁,深邃的目光仿佛带着几分迟疑。

“你干嘛这样问我?”柳芙儿纳闷地问着,生怕他知悉了什么。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文轼之唇泛浅笑。“既然没什么事,你的肩颈酸痛又好了,那我们来恩爱一场,你说如何?”

柳芙儿看到他那炽热的邀约目光,差点没昏倒。“不用!不用……”真的跟他发生那件事的话,那还得了?

信函要是不被他发现,那也才奇怪!

“怎么一下子就说不呢?这样很伤我的心哪!”文轼之的唇贴在她莹白玉润的耳垂旁轻咬着。“你真的不想跟我恩爱一下吗?”

从耳垂急窜至全身的电流让她有半晌的停滞。“真的不想……”这话说的十分没有说服力。

“连这样你都不想,那这样呢?”文轼之的魔掌覆住了她高耸的右胸,隔着她的衣襟轻揉慢旋着。“奇怪,你今儿个是穿了什么新衣吗?为什么摸起来的感觉不太对劲?”

“我……”柳芙儿顿时语塞。那质料怎么可能对劲?她正好将信函塞到她胸前去啊!“对,我刚刚穿上新衣。怎么,这触感好吗?”她不仅强持一定,还勉强泛了个笑容给他。

“什么触感都没有里头的触感好。”文轼之唇噙邪笑,说着说着,立刻动手想要拨除她的衣裳。

一只柔嫩的玉手阻止了他的行为。“呃,既然我穿了新衣在里头,你就多享受一下那种触感,不是挺好的吗?”

文轼之拧起侵眉,看起来为难万分。“可是我比较想用眼睛欣赏它……我想那会更好。”

他话语一落,立刻展开解除她衣服的工作,柳芙儿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就已经俐落地解开她的衣裳。

“这是什么?”文轼之一解开她的衣裳,那信函立刻自动滑落而出,被文轼之一手接住。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柳芙儿眼看大事不妙,灵机一动地说道:“刚刚有人要我交给你的。我想这可能是一件很秘密的文件,所以就把它藏在胸口,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没有想到我藏着藏着,藏到连自己也忘了。”

“是这样啊。原来真的有信,我还以为是假的呢。”文轼之闻言,取出邀请函观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芙儿瞪大了翦水瞳眸瞅着他。他不会早就知道这回事了吧?

“有人告诉我你以我的未婚妻名义帮我收了一封信,我想那怎么可能,还训了对方一顿,没想到真的有信。”文轼之对她露出感动的微笑。

“呃……”瞧他那微笑,似乎真认定未婚妻一事是真的发生过一般。“信是真的有,可是未婚妻那件事情可是没有的,是别人骗你的。”柳芙儿慌忙地解释。

“是这样吗?那你怎么收我的信的?”文轼之不解地说道。

“对方说只要认识你就可以收你的信,所以我就以你朋友的名义帮你把信收下来了。”柳芙儿继续秉持她那宁死不肯说实话的精神对他说话。

“是这样吗?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文轼之从怀里摸出方才柳芙儿签上名的那本簿册。“这上头的名字,应该是你签的没错吧?这未婚妻三个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柳芙儿的小脸蓦地一红。天哪,他怎么会连那个证物都弄到手?

这下真的糗大了!

“看来这本薄册应该是真的,那么就是你方才对我说谎了。”文轼之暗黑的目光射出质疑。“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

“我……我……”惨了惨了,她现在无论如何,都圆不起那比捕鱼网的漏洞还大的谎了。

“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告诉我,你心里其实已经把我当做未婚夫,所以才这么对我说谎的,对不对?”文轼之一脸体谅而明白地说道。

“我才没有!”柳芙儿红着一张俏颜辩驳着。

“你就不用再害羞了。我们的关系都已经写在上头了,你还在害羞些什么呢?”文轼之晃着那簿本,唇边的笑容优雅中带着挑逗的邪气。“这本簿子我会妥善的保存,以当做我们爱的证物。”

“爱的证物?”柳芙儿闻言脸色大变,连忙想要抢回那本簿册,然而他根本不让她的纤纤素手有机会碰到那本簿册。“快拿来!”

“你要是想看的话,就等我们婚后好好地看上一看吧!”文轼之起身走向房门,不忘回首给她一记微笑。“我亲爱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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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一想到这个字眼,柳芙儿就不禁火冒三丈,气到最后,她决定化气愤为力量,来个绝地大反攻!

既然他喜欢叫她未婚妻,那她干脆就利用这个字眼来大作文章,好好地将他一军吧!

“你在做什么?”文轼之在埋头写字的柳芙儿身后出现。

“我在写邀请函啊,等等要寄给人的。”柳芙儿回头给了他一个甜死人的微笑之后,又埋首写她的邀请函。

“邀请函?让我瞧瞧。”文轼之取过一张她已然写好在一旁的信纸,打算观看她所写的内容。

“没什么好瞧的啦。”柳芙儿娇颜一红,假装出羞赧的模样。“你不是要参加武林大会,而且要带我一块儿去吗?所以我想写信告诉我的朋友们我会跟你一块儿出现在武林大会上,要大伙儿好好地看看你。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夫嘛!”

“你写得倒是很不错。”文轼之阅毕,开口赞美。“到时候要是有空的话,我会好好地款待你那些朋友的。”

“好啊,好啊!”柳芙儿虚应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心里则庆幸着自己这一招真的下对了!

她写的这些邀请函不是给别人,就是给她当初那些委托人!把他的消息传出去,让他们自己来看看他,他们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是病人膏肓的一条虫,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