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们真的不会太奇怪吗?”梅凤雪看着眼前一班快乐到不行的人,纳闷地皱起眉头。

小善、娘、杜伯伯、阿康四个人居然可以把她拖来饮酒作乐——当然,她不能喝酒,被叫来以茶代酒——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明明现在大家应该要很哀凄地度过仅剩的时光啊!

“你!”她首先对杜仲康发难。“你快要跟我共赴黄泉了,不是应该要跟我哭成一团吗?为什么有心情在这里饮酒作乐?”

“还有你!”矛头转向她娘。“你也快要陪女儿一块儿去见阎罗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你要不要回家跟你那群姐妹淘交代一下后事?至少回去将你的客人分配分配啊。

“至于杜伯伯,你的儿子快死了,你会不会被诛连到我是不太晓得,可是你眼里只有酒,没有其他人事物,实在是太不应该!”梅凤雪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全面开炮。

“还有小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不怕死了?”梅凤雪最后念到自己的婢女头上。

“梅梅,你冷静一点嘛。”杜仲康轻搂着骂得面红耳赤的她,知道她现在很心慌,但是他不趁机逗逗她,他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无论如何,我们的日子都要过下去。与其现在就担心什么时候会死,不如先愉快地度过每一天,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他们会不会太愉快了一点?梅凤雪话还没说完,梅大娘就来到她面前。

“对啊对啊!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既然都要死,我们应该更用力地活,不是吗?与其整天垂头丧气,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梅大娘微笑地对女儿劝说。

“问题是——”大家未免也太开心了吧?梅凤雪的话还没说出来,又被杜辅打断。

“来,放轻松,喝一杯酒之后你心情就会很好了!”杜辅把酒端到她面前,却同时被小善和杜仲康挡下。

“小姐,反正都要死,那么愁眉苦脸做什么?”这会儿换小善说话了。“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啊。”

“你们都不懂啦!”梅凤雪突然哇地一声痛哭出声,随后冲离。

众人都立刻要起身追她,有一只手伸出来,阻止了大家。“我来就好。”

是杜仲康。他唇边露出一抹淡笑,起身追自己的女人去了。

看到杜仲康已经出马,众人又放心地坐下继续饮酒作乐……

“梅梅,你究竟怎么了?”杜仲康很快地追上她,将她拉入怀中,以非常疼惜的眼神凝视着她。

“你们全部不懂啦!”梅凤雪哭得伤心不已。“你们怎么可以面对死亡运那么高兴?”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杜仲康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返她逗得太过分了。

他应不应该告诉她,他们根本不会被砍头的事实?

“可是……可是你不知道……呜……人家不是不怕死,人家是根本就不想死!”梅凤雪总算将心里最深的积郁发泄出来。

“根本就不想死?”杜仲康的眉头锁得死紧。“这是什么意思?”

“你都不懂!”梅凤雪抽抽噎噎地直掉泪。“就算我们现在爱得再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有没有灵魂来生,我不要,我都不要!”

原来这是她歇斯底里的原因……杜仲康的心狠狠一揪,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

“我不想死……跟你在一起愈快乐,我愈不想死……你知道吗?”梅凤雪抬眸凝视着他,仍是掉泪。“为什么明明可以活到七八十岁,我们才几岁就要死呢?这很划不来,我不要这样……”

“梅梅……”杜仲康动情地低喃。看样子他真的太过分了。原来她的心理负担那么大……

梅凤雪仍然眼泪汪汪。“人家就是生气,为什么你们都只是纵情欢乐,都不会想别的办法呢?也许我们还有办法可以不用被皇上砍头的啊!你们只顾享乐,都不想办法,我们就肯定会被皇上砍头了!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也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她激动地嚷。

“梅梅,我们可以不用死的……”杜仲康原来想把事实说出来,可是立刻就被梅凤雪打断了。

“对,我们可以不用死的!”梅凤云突然大喊,乍然止泪。“我们直接去跟皇上请命,你说好不好?”

“跟皇上请命?”杜仲康原来要说出日的话又吞进肚子里去了。既然她又有好玩的点子,那他好像不必那么快招供。

“跟皇上请命好像还不够感人肺腑……这样好不好?我们用负荆请罪这一招。虽然这好像很辛苦,但说不定皇上会被我们感动耶。”梅凤雪说着说着,露出了希望的微笑。

她情绪的转变还真不是普通的快,竟然能这样又哭又笑,他真是服了她。

为她拭去泪水,他露出温柔的微笑。“你说什么都好。”

“你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积极。”梅凤雪扁着红唇,一副又快哭出来的模样。

“我……”原来连温柔也有罪吗?杜仲康顿时哑口无言。“好,要负荆请罪就负荆请罪。”

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太刻苦耐劳了些吗?

“到时候我们就把我们的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让皇上感动,我想这样皇上应该就不会要我们的命了吧?”梅凤雪天真地笑道。

“我想应该是。”应该是她太过天真了。要不是皇上是他兄弟,他实在不敢想他们会不会被抓去五马分尸。“你说,我们要怎么进皇宫呢?”他随随便便就出了一个难题给她。

“啊?”梅凤雪果然被问得哑口无言。皇宫内苑好像不是随便的人就可以进去的耶……

“难不成你还想翻墙吗?”杜仲康表面上是攒起眉头,内心却禁不住爆出大笑。

“当然不行!要是掉下去压死人,就算我们背了多少荆棘都没有用吧?”梅凤雪猛摇头。“那要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杜仲康耸耸肩,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就算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把问题丢给她,看她会怎么想出办法。他想,她的答案一定颇具巧思。

“你也不知道吗?那我想想好了……”梅凤雪果然主动承接这个令人苦恼的问题。“啊,我知道了。”她突然大叫。

“你有什么方法?”杜仲康已经做好发笑的准备了。

“我们就直接拿你的酒去请皇上喝嘛!我想,若是拿你的酒去,他一定会让我们进皇宫的。他的身子那么虚,一定欢迎我们都来不及……他喝完之后肯定龙心大悦,然后就会赦免我们的死罪。”梅凤雪说得眉开眼笑,和刚刚哭得凄惨不已完全是两种风情。

“拿我的酒给皇上喝?那不就摆明了我们知道他的身子很虚吗?这样他应该会愤怒,而不是会龙心大悦吧?”杜仲康故意皱起眉头。他才懒得做这种事呢。平常他若要进宫都嘛随便纵身一下就进去了,哪需要那么麻烦。

“好像也是。”梅凤雪同意地点头。“那要怎么办呢……啊,我又知道了!”她再一次大叫。

“你又知道什么了?”杜仲康斜斜挑眉。

“我跟你说,我们就等皇上派人来这里抓我们,等抓我们的人来了,我们一定会被抓进宫去接受制裁啊,这样我们不就什么方法都不用想了?”梅凤雪笑得很得意。

“这个好。”杜仲康微微点头。只是他得先写信给他兄弟,要他兄弟别忘了请来抓人的差使提供好的膳宿。

“嗯,那我们就等他们来抓我们!”梅凤雪微笑地腻在他怀里。“不用死的感觉真好……”

她会不会太乐观了?这会儿挨杜仲康暗暗皱眉。

不过只要能看到她的笑颜,他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梦了。

“这会不会太巧了些?”在同一时间,天子胤棣同时接获三封飞鸽传书,写信的不是别人,是他死去的父皇当年微服出巡时,在各地留下来的龙种这些人全是他的兄弟。

“全都要来见我?还全都钓上原来应该属于我的女人?”胤棣薄唇微扬出笑弧。“真是有种,不愧是我兄弟!”

他手持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下几行气势万钧的字之后,盖下代表天于尊贵身份的玉玺。

“快点来吧,我的生活过得很无趣呢。”

在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之后,分离的时刻终于来到。官使来带走梅凤雪时,原来连梅大娘、杜辅以及小善都要一块儿跟着上京,不过官使说只能允许一个人跟着梅凤雪走,自然就是杜仲康跟梅凤雪一同上京了。

原来严厉的官使只想留给梅凤雪和大伙儿半刻钟的道别时间,可是看了看手中皇上的手谕,又感受到某个男人冷厉强迫的目光之后,立刻改口。

“啊,两个时辰够不够?要不然,三个时辰好不好?还是你们要四个时辰话别才够?或是你们要五个时辰来道别?”

“官爷,五个时辰会不会太长了一些?五个时辰都快要半天了呢!”梅凤雪虽然很舍不得离开大家,但也觉得这官爷和善得委实太过夸张了一点。平时的差使不都是颐指气使的吗?为什么这差使会是卑躬屈膝的呢?

“不会、不会,你要说多久就说多久。”官使非常和善的摇摇头,一副她想说到天荒地老也无所谓的样子。

梅凤雪内心暗暗纳闷,依依不舍地跟梅大娘以及小善和杜辅道别。“娘,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吗?还有小善,我不在的时间,请你好好照顾娘。杜伯伯,记得多关心娘和小善,知不知道?”

“别管我们了。”梅大娘目含泪光地看着女儿,“我们都会好好的……倒是你们两个,你们要长途跋涉,才要好好保重。还有,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她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紧紧搂住女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娘……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放心。”梅凤雪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女俩就这样哭成一团。梅凤雪的眼泪差点逼疯杜仲康,要不是他自制力太强,肯定就将那件私藏着的秘密告诉她,以求她不要再哭下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梅凤雪挑起柳眉,非常不解地睨向杜仲康。“我们不是应该要被五花大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吗?为什么我们吃得这么好,住得这么好?”

吃好住好也就罢了,官爷还让她晚上跟他同睡一房!这真的是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我也不知道。”杜仲康佯装什么都不知晓地耸耸肩。“谁知道皇上是什么心思?”

“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我们问官爷去?”梅凤雪秀眉依旧紧紧皱着。“还是不要好了。我们这样跑去问他,等一下他取消我们这些享受,我们可就太吃亏了。”

嗯,就这样一路到皇宫去好了!虽然说要负荆请罪,也不用那么早就开始背负荆棘嘛!到皇宫要面圣的时候再把准备好的荆棘取出来背上,假装他们一路上都很认真地在忏悔就好了!

四位要被送进宫里的美人在被送进宫之前,全聚在京城外的皇家别苑,之后再一块儿进宫面圣。

梅凤雪和杜仲康在这里遇到了两对男女,以及另外一名女子。而趁女人们开始联络感情时,三个男子也聚在一起。

“还真不是普通的巧。”杜仲康一见到另外两个同样俊美无俦的男子,唇边噙着笑容。“怎么会是你们?”

“你们也写信给他了?”身为四川唐门门主的唐效挑高了眉。“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要了本来是他的女人,不写信通知他一声怎么成呢?”身为九华宫宫主的华少卿微微淡笑。“只是没想到那么巧,原来应该是他的女人,被我们兄弟吃了三个。”

“那最后一个!应该会是他的了吧?”杜仲康轻轻扯唇,决定跟兄弟们密谋,设计自己的女人将最后一个少女陷害给他们的弟兄……

“我跟你说,原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吃好住好,其他人也是耶!”跟其他三女谈过后,梅凤雪恍若得到天大的情报般,回来对杜仲康说道。

“我刚刚也有听说。”杜仲康微微扬唇。

“我看皇上可能是还不错的人喔!看他对我们这样,我们应该用不着那么辛苦地负荆请罪了……你说是不是?”梅凤雪征询他的意见。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杜仲康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他从来就没同意过负荆请罪这点子。就算她没说,他也会想办法让她别用这蠢法子。

“我们刚刚还发现很奇怪的一点耶。”梅凤雪又想到了什么,很兴奋地说着。

“什么?”杜仲康愿闻其详。

“就是我们觉得你们三个男人都长得好像……为什么你们会长得那么像呢?”梅凤雪拧起眉,十分不解。

“这可能就要问我爹了。”杜仲康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

等她看到他们最后那个兄弟,她将会发现,原来不只三个男人长得很像,还有第四个男人也跟他们长得很像。

“问你爹?”梅凤雪诧异地挑起秀眉。“难道你爹在外头还有孩子?”不会吧!那个只爱酒的杜老伯……像吗?

“没错。”杜仲康唇扯微笑。

而且,他爹在外头的孩子还不只一个,而是三个。

正巧,就是他爹在外头三个孩子的其中一个……

“为什么皇上要在御书房接见我们?这会不会太随便了?我都已经想好一大篇感人肺腑的话要跟皇上说了,结果他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御书房见我们……”梅凤雪嘴里嘀咕着,直嫌皇上接见他们的地方不如她所想的威严气派。

“嫂子,若是你不想在这里,我们可以随时换一个地方。”尊贵而带有威严的声音意外地在梅凤雪面前响起。

“嫂子?”梅凤雪满头雾水。照常理判断,现在站在她面前这位身穿黄袍的人应该是皇上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叫她嫂子?

“该不会你一直没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吧?”胤棣唇畔扬着邪恶的微笑,墨眸斜膝向杜仲康,又转回梅凤雪。“嫂子,我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当今皇上,不过,也是他的弟弟!”

“皇上的哥哥?你?”梅凤雪不可思议的凝向杜仲康,却见他无奈地摊摊手。

“不好意思,我是。”杜仲康对她点头,又睨了皇上弟弟一眼。他会记得他弟弟干的好事的!

“你怎么可以瞒我?”梅凤雪脸色勃然大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地向外头奔去。

而杜仲康当然也只好认命地去追了!

“嫂子,你还没唤我一声弟弟,怎么就跑了?喂,哥哥,你怎么也跑了……”胤棣跟在两人后头狂叫,黑眸里却闪动着戏弄的光彩。“我们不是说要聚聚的吗……”

“不生气了?”在耳鬓厮磨之后,杜仲康亲昵地在梅凤雪圆润的耳垂烙下一吻。

“谁说不生气?”老天,他居然……她居然……他们刚刚居然……在皇宫内苑就做起那件事!

梅凤雪一边脸红心跳,一边还不敢想他怎么会那么胆大妄为。而且,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天哪!

“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杜仲康在御花园里头的夫妻树下,紧紧地搂拥着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这时候是应该道个歉,消消她的怒气。

“什么意外的惊喜?!你明知道我很紧张,却又逗得我团团转……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梅凤雪一想到这里,怒火又猛地狂飙而上。“我真的很担心我们会死掉,你知不知道?”本来要吼得很大声的,可是怕被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她只好小小声地说道,完全丧失了严厉性。

“我随时随地都在观察,只要你真的担心过头,我就会告诉你实情。”杜仲康一脸无辜。“可是……你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觉得我们一定不会被砍头,所以不敢扫你的兴。”

“你……我……”梅凤雪顿时张口结舌。他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她愈到后来愈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可是你不能这样骗我啊!”她细声细气,非常不甘心地抗议。

“你之前把我弄得伤心又难过,总得让我也享受一下吧?”杜仲康委屈极了。

“呃……”梅凤雪顿了一下。她之前好像真的还蛮迟钝的,还说用完他就要走,真的也挺过分的。“好吧,原谅你。”

“谢谢恩典。”杜仲康还若有其事地说道。

“不客气。”梅凤雪胡乱地挥手。“你还不赶快解释一下你跟皇上的关系!”

“事情很简单,我是先皇微服出巡的时候留在外头的种,所以跟皇上有兄弟关系。你明白了吗?”杜仲康简单地解释。

“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梅凤雪一头雾水。“你不是杜伯伯的儿子吗?”怎么又会跟先皇扯上关系?而且还是先皇遗留在外的野种?

“杜伯伯是我爹没错,可是我不是他生的。”杜仲康微微扯唇。“要说他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你信是不信?”

“你你你……”梅凤雪瞠目结舌。“你怎么可以诋毁杜伯伯?”说一个男人没碰过女人,不就跟说他不举差不多严重?

可是,说实话,她也觉得杜伯伯很可能……

“我哪有诋毁他?”杜仲康笑得可邪恶了。“你现在懂得将这种事说为诋毁了,嗯?”

“你……”梅凤雪白皙的容颜霎时透出粉艳艳的光彩。“你不知道杜伯伯有没有做过,就不可以乱说。”

“他是真的没做过。他一生爱酒成痴,女人在他眼里比酒还不如……你也知道,不是吗?”杜仲康唇噙淡笑。

“也是啦。可是你娘怎么会跟你爹凑在一块儿的呢?”梅凤雪提出疑问之后,又兀自猜测道:“先皇临幸过她之后就不见了,是不是?”一般的戏里都是这样演的。

“是的。”杜仲康轻轻点头,黑眸里有着过度的平静。“我娘在皇上离开之后,一个人抚育我,遇上我爹之后,就跟他相伴在一块儿了。我娘能力很强,爹的生意是靠她撑起来的。先皇是驾崩之前才想到曾经在外头有过的女人,派人找到我们,我跟皇上也是那时候相认的。”

“喔……”梅凤雪大概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啊。”她点点头之后,又猛然想到什么。“那另外两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该不会……”

该不会也那么刚好,就是他的兄弟吧?

“答对了!”杜仲康赏她一记响吻。

“哇!”梅凤雪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娇唇泛开坏坏的笑容。“喂,你刚刚问我希不希罕的那个问题,答案我可能要重新想一下。”

“你想说什么?”杜仲康的黑眸里突升戒备。

梅凤雪邪恶一笑。“反正你们几个男人同出一父,那你们的能力说不定都差不多……也许我可以去找他们三个人试一试,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这样我就一点都不用稀罕你了!”

“梅凤雪!”

御花园中顿时爆出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女人的娇笑声,随后又归于寂静无声,只有已然叠合的身影,正摇摆着激情的韵律。

至于梅凤雪究竟希不希辛?看皇上下令要众人该夜都不可接近御花园,就知道她到底希罕或不希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