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
疑惑的惊呼同时从三名娇滴滴的少女口中道出。
三名妙龄少女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目光同时投射向她们眼前的女子。
女子已步入中年，但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虽是徐娘半老，但风华较之豆蔻年华，仍是一点也不减。
“是的。”花艳微扬起绛色丹唇，绽出浅浅的笑容。“我要你们到中国去找你们的哥哥。”
到中国去找哥哥？三名少女又莫名其妙地对望着！心中疑云密布，怎么想也弄不清楚。
“慢着。”红叶首先发难，道出心中质疑，“阿娘，我们什么时候有哥哥了？”她怎么一点也不晓得除了两位姐妹之外，她还有一名哥哥。
“你们一直都有哥哥。”花艳面露心虚地说道：“只不过你们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啊？”白荻讶异地喊道：“一直有哥哥？我们一直有哥哥？”她怎么听不太懂阿娘的话？
“这还不容易！”绿野睨了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傻姐姐一眼，解释道：“一定是阿娘在生我们三个姐妹之前先偷偷生了一个男娃儿，又没让后来报到的我们知晓，所以我们在不知道自己有哥哥的情况下，已经莫名其妙有哥哥很久了！阿娘，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事情就跟绿野说的差不多。”花艳唇边漾着浅浅的笑容，望着投注在她身上的六道灼热视线。
“阿娘，你干嘛不给我们知道？”白荻一点也没将绿野对她的白眼放在眼里，反正她大姐不记小妹过。
“为什么不让你们知道？”花艳晶亮的目光瞟向远方，怀想起幽远的过往。“男子在女人国里，哪能够有出息呢？所以在生了你们的哥哥之后，我便将他送往中国去了，那里毕竟是男人的天堂，让他在那儿成长，才能有好的未来。因为不想张扬，所以之前连你们，我都绝口不提。”
“啊？”白荻瞠大了水亮瞳眸。“阿娘怎么忍心？”就这样把哥哥给送到中国去，哥哥在异乡没有亲人，不是很可怜吗？
“对啊，阿娘怎么忍心？”绿野和白荻想的完全是两回事。“娘把哥哥给送到中国去，我和红叶、白荻不就少了个差遣、奴役的对象吗？”
唉！若是有个哥哥可供自己玩弄，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娘居然这样狠心地剥夺她的权利，真是太过分了！
“有你这种想法，也难怪阿娘要将哥哥送到中国去避难了！”红叶对绿野的说法评论道，红润的唇瓣扬起一抹淡笑。
在女人国里女权高过了头，在中国女权却是低落得太过可怜，两者都不是好事！不知道她未见过面的哥哥究竟被教成何模样？不会和中国男子一样，都只会将女人踩在脚底下，玩弄女人吧？
“我这可是为大家谋福利耶！”绿野答得振振有词。“怎么能说阿娘送哥哥到中国去是避难呢？阿娘送哥哥到中国去，就让哥哥失去磨炼的机会了！你看，若不是阿娘后悔了，怎么会要我们去将哥哥给寻回来呢？”她边说，边向前轻碰了碰母亲的香肩，笑得很乐，“阿娘，你一定是想通了，要把哥哥请回国来让我们好好训练、训练，使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不对？”
“绿野！”花艳真的拿这思想迥异于常人的女儿没辙。“事情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她怎么能够让女儿轻易猜到她的思想呢。
“要不然呢？”绿野倒想听听母亲的想法。“阿娘，你说来给绿野听听。”
“娘一定是不忍心，对不对？”白荻一想到自己有个流落在外、失散多年的哥哥，就忍不住想掉下泪来。呜……好可怜……
“我看阿娘不是不忍心吧！”红叶看着母亲，想听她有什么话说。依她所料，阿娘综合了绿野的怪气、白荻的傻气，和她的倔气，肯定会说出她们三姐妹想不出的答案。
“不小心被你给答对了！”花艳望着最沉默寡言的女儿，脸上堆满了笑。“我要你们去中国，最重要的理由，其实不是找你们哥哥！”
“啊？”绿野差点被母亲气疯。“阿娘，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结果重点不在这里，不会吧？”她还以为她们是很认真地谈论她们哥哥的事，怎么兜了一大圈，却全然不知道重点。
“我有说一大堆吗？”花艳眨了眨细长的睫毛，样子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你说的比我说的还多，不是吗？”她差一点儿就要扳起手指头来一句话、一句话地数算着，看看谁才是说了一大堆的人。
“阿娘！”绿野气得直嚷嚷。她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女人国在阿娘的治理之下，为什么还存活着，不会垮掉。“你到底要我们去中国做什么？不说清楚的话，女儿我是死也不会去的！”
“借种！”花艳红唇微掀，再度吐出一个令三名女儿皱起眉头的字眼。
“借种？”纯洁到近乎蠢的白荻再度提出疑惑，“我们女人国这几年不是才培育出一大堆新果树以及谷物的品种吗？为什么还要跑去中国借种子？”
“白荻！”绿野对白荻这种白痴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你实在很不像我们的大姐。”
“借种子跟我不像你们的大姐又有什么关系？”白荻还处在状况外，完全没弄清楚。“不过，我也是很想当妹妹啊！只不过娘不小心先把我生下来而已。”她愈扯愈远，离题得超级严重。
“阿娘，你到底是跟谁生出白荻的？”绿野一脸受不了的模样，实在很不想承认有这样一个姐姐。“还好我跟她不是同一个人的种！”
“种？”白荻愈来愈迷糊。绿野的意思是，她们不是娘和同一个男人怀胎生下的吗？
花艳看女儿将场面弄得这般混乱，忙跳出来解释清楚，“娘的意思就是要你们到中国去找男人来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喔！”白荻总算有点了解。“可是我们女人国里头也有男人啊！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中国去找？”
“没错！”红叶拚命点头附和。“中国那些男人一个个把女人当成奴仆来使唤，为什么阿娘要我们去找那种人传宗接代？”要她这么做，她只死不从。
“我知道为什么！”花艳都还没回答，绿野就抢先答复了，“就是中国的男人都太可恶了，所以阿娘才会让我们到中国去找男人传宗接代，顺便奴役、使唤中国的男人嘛，这还不简单。”
“不是！”花艳微笑地摇了摇头。
“要不然呢？”她明明就说得很对嘛！绿野不甘心地直瞅着母亲。不知道她这思想挺怪异的娘亲又会有什么高见。
“因为中国男人品种比较好，我们这儿的男人既瘦弱又矮小，一点看头都没有，既做不了粗工，又没有办法提供我们享受，我们当然要找好一点的品种来改良一下嘛！”花艳笑咪咪地说道。
“阿娘！”红叶受不了地嚷道。娘这是什么怪思想啊？“我不要！既然这点子是娘提的，那你跟白荻、绿野去好了！恕我不奉陪！”她就是看中国的男人不顺眼，怎么样都不想找个中国男人来传宗接代！
“你要娘去的提议很是不错，问题是娘早就做过这种事了，这事对娘来说一点也不新鲜！”花艳笑弯了明眸。“还是你们去就好。”
“阿娘早就做过这种事？”
三姐妹顿时瞪大了眼，异口同声的惊呼。
“对啊，不然阿娘怎么会想到把你们哥哥送到中国去？”花艳窃笑着。“就是觉得那里的男人真的很不错……”
听到这话，红叶的脸色霎时黑了好几分，严重怀疑起母亲的眼光。“别告诉我你是找个中国男人生下我的。”
在她们女人国之中掌权的皆是女性，男子在这里便如中国的女子一般，是毫无身分地位的。在她们的国家之中，男人是女人的玩物，一旦被哪个女子看上，只要专心取悦那名女子便是，而女人的男人可以一个换过一个。因为这里的女人跟太多男人交欢，所以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生下来的婴孩真正的父亲究竟是谁，也因此“父亲”这个字眼对她们而言是没有意义的。纵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意阿娘是找个中国男人生下她的。
“呃……”看到女儿的脸色如此不悦，花艳含糊地带过去，“我也不知道你阿爹是谁。”要是让红叶知道事实，那她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你阿爹是谁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借种的事情。”继续在红叶的爹究竟是不是中国人的话题上打转，她就很有可能死于亲生女儿之手。
“要借种，可以。”红叶眯着危险的目光直视着花艳。“不过我想人种可能得换！我到西方去借便可，据说西方人人高马大，应该不比中国男人差！”事实上，她也不以为有哪个地方的男人会比中国男人差了！
她这女儿的态度怎么这么强硬啊？花艳苦恼地皱起柳眉。“那这样好不好？绿野和白荻到中国的重点是去借种，你的重点就放在找你哥哥上头好了！”
她们一听到花艳的话，立即喊出不同的话来——
“找哥哥？”红叶一想到要踏上中国那块土地，看到那么多中国的男人，情绪还是不怎么好。
“借种？”白荻的眉头紧紧地蹙起。种究竟要怎么借啊？她现在知道要找男人借种，不过找到男人之后呢？真是头痛啊！
“阿娘……”绿野也有满腹的话想说。
“等等！”花艳差点应付不了三个女儿。“分开来，阿娘一个一个交代好了，你们这样一次三个在阿娘耳边轰轰轰，阿娘的脑筋会转不过来。荻儿和绿野的事是一样的，阿娘一块儿交代。”
“一样的？”白荻露出困惑的表情。阿娘是要她们跟同一个男人借种吗？这样那男人的种会不会被用光？
“阿娘，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绿野看到白荻一脸疑惑的模样，便忙不迭地说道。要是继续让白荻发问下去，恐怕这话题就没完没了地脱轨下去了。
“娘要你们借种，不是让你们随便借的。”花艳露出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模样。“娘要你们跟燕家堡的孪生四兄弟借种，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怀了其中一人的孩子，就算完成使命。”
“啊？燕家堡的孪生四兄弟？”白荻目瞪口呆。“不是随便抓一个中国男人来借种就可以了吗？”怎么还要指定啊？那不是很辛苦吗？
燕家堡的孪生四兄弟名声可不是普通响亮的，个个相貌不凡、手腕绝佳，尤其在经商方面的手段，那可真是无人能及。燕家堡在生意买卖上可是龙头地位，控管着一切买卖！而他们四个孪生兄弟自然是和他们出色的经商成绩一样，为众人所瞩目。
阿娘居然要她们去跟那四个男人借种？那四个经商的男人不会很小气吗？他们肯借种吗？
“若是随便找一个的话，阿娘也用不着把我们派到中国去了。”绿野回得理所当然。“既然要去借，当然要借个最好的种嘛！最好顺便把那四个男人一并拐回我们女人国来！”她已经开始打起歪主意来。
若是能将那几个男人一起拐到身边来奴役，一定很过瘾！而且他们那些白花花、花不完的银子，拿来填她们女人国的国库，会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啊！阿娘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脑筋的！
“如果拐得到，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花艳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拍了拍绿野的肩。“阿娘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办到！”语毕，她转向白荻，“你好好跟绿野学学，你不会让阿娘失望吧？”
白荻望着母亲满怀期待的闪亮眼神，实在很难狠得下心不点头。虽然她实在搞不太清楚种究竟要怎么个借法，也质疑燕家堡四兄弟到底会不会借种给她跟绿野。唉！这真是件恼人的差事。
“你们两个都明白了，那换红叶。”花艳转向红叶。“你就跟她们一块儿到燕家堡去吧！”
“我？燕家堡？”红叶指着自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事干嘛也到燕家堡去？”
“因为燕家堡是全中国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他们的探子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你也到那儿去，比较好找你哥哥。”花艳解释着。
“这样不是挺麻烦的？”红叶实在弄不懂母亲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你直接告诉我当年把哥哥安置在哪，让我去寻他，这样不是快多了？”何必也要让她上燕家堡？她对引人注目的中国男子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是……”花艳惭愧地说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才会要你也到燕家堡去的啊……”
红叶顿时头疼万分。“好吧！”这理由她勉强接受。虽然一个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实在是一件可耻至极的事。“那哥哥叫什么名字？”
“名字？”花艳的语音突地高扬而起，看来像是极惊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的头垂得愈来愈低，不像个母亲，倒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
“不知道？”红叶的双瞳直直地瞪向一问三不知的母亲，不太能相信她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名字也不知道。
这要她从何找起？
“我那时替他取名为青龙，问题是他去中国，当然得换个名字嘛！”花艳振振有词地说道。“要不然他若是被人给追杀，或是给人抓去当人质来威胁我，那可怎么办？”她一脸忧心。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到中国之后换了什么名宇。”红叶的双眸几乎快喷出火来。
“我是不知道啊……”花艳嗫嚅道。“我怕若是知道，很难不说出口，所以……”
“阿娘！”为什么她会有这种白痴阿娘？！“那我究竟要从何找起？总得有个依据吧，要不人海茫茫，你要我如何是好？”
“我给他戴了一块墨黑色的玉石，跟你们身上的红、绿、白色玉石正好能合成一块大玉石。”花艳总算答得出话来，笑得极灿烂。
“就这样？”红叶一副想杀人的模样。“时间过了那么久，你就给我这样一点讯息，要我去找哥哥？况且那块玉还在不在他身上，你都不是很确定了。”阿娘真的是天真愚蠢到极点了！
“呃……”花艳再度被女儿的话给轰得垂下头来。“对了，他背后烙了条青龙，这应该不难找了吧？”
红叶微眯起眼来，眼中射出危险冷芒。“你要我去剥男人衣服，看看他们的背后有没有青龙烙印？！”打死她她也不干！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唉！她这个火爆女儿真是难搞定。“你可以想办法从燕家堡那里找消息嘛！”
“也许中国的男人最近盛行在背后烙上青龙也说不定，要是到时人人都有青龙烙印那可怎么办？”阿娘怎么这么没脑筋！
“那你就滴血认亲嘛！”花艳说得极为简单，像是三两下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阿娘怎么能说得这般轻松啊！“到时若符合条件的人太多，你是要你女儿失血过多而亡吗？”
“不会啦！”花艳摇了摇手。“你这么厉害，阿娘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她开始灌女儿米汤。
“我……”红叶快被母亲气煞。遇到这种事，怕是连天兵神将下凡来都没办法完成了。
“求求你，你帮阿娘去找阿娘的儿子、你的哥哥嘛！阿娘真的好想他……呜……红叶……”灌完女儿米汤后，花艳展开可怜兮兮的哭功，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阿娘……”说也奇怪，明明知道母亲是装给她看的，要让她生出怜悯心，心甘情愿地接下任务，她应该要拒绝，应该不要落入娘的圈套之中，可是……
为什么她还是无可奈何的点头了呢？
“谢谢你，红叶，阿娘就知道你最好了……阿娘果然没有白生你、白疼你……”花艳抱着地继续流泪。
红叶翻了翻白眼，很想推开母亲，可是又没办法挣脱。唉！这辈子她注定是欠母亲的！
“唉……”燕星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正在发飘的大哥。“大哥，你干嘛惹得烟雨楼的名妓伤心失望呢？唉……”
“我哪有？”燕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还没有？”燕星苦着一张脸。“你害京城第一花魁柳依依心碎了，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她不干了，要离开烟雨楼。”
“她自作多情，你还跟她同出一气？”燕雷冷哼了一声，望着焦急不已的燕星，依旧是满脸的无动于衷。
“话不能这样说嘛！”燕星陪着笑脸。“大哥，你有的是魅力，人家姑娘喜欢你是自然的，你干嘛不给人家好脸色看呢？”
“我看她是将我误以为是燕风吧！”燕雷再度哼气。“没事就往男人身上贴的女人，无趣！”
“不管她有没有认错人，大哥，你都不应该那么凶嘛！”燕星嘻皮笑脸的。“还是大哥你在气柳依依没有认出你来，所以才不理她？”他扩着手中的扇子，笑得十分暧昧。
“燕星，你想我拆了你的烟雨楼吗？”燕雷面无表情地开口，显然完全无法欣赏燕星的玩笑话。
“大哥，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嘛，烟雨楼可也给燕家堡赚进了为数不少的银子耶！”燕星的脑海里浮现着烟雨楼的岁收。
“那又如何？”燕雷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丝毫不以为意。
“现在当家花魁说她不做了，烟雨楼的损失会很大耶！求求你，你去把她给追回来嘛！”燕星苦苦地恳求着燕雷。
“你何不叫燕风去？反正我们四个孪生兄弟除了你之外全是一个模样。”燕雷摆明了不答应他。开玩笑！要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去求一个妓女？这成何体统？
“不行，她说她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关注，怀疑自己没有女人味，自尊心受损，才会决定离开烟雨楼的。”燕星急忙回道。
“那是她的事。”燕雷的态度仍旧强硬。“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哥，你这样不是让小弟很难做吗？烟雨楼要再找个像柳依依一样的花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极有可能痛失爱将的燕星依旧苦劝着燕雷。
“我说不就是不！”燕雷已经受够了燕星在他耳畔的唠叨声了。“燕家堡的酒楼、妓院，是你自个儿说要担下的，教出一个那么差的花魁，你自己看着办！”他迈开大步，转头想走。
“大哥……”燕星火速拉住他。
“再拉着我不放，你的烟雨楼……”说到此，燕雷的黑眸危险地眯起瞪视着燕星。
“我放、我放、我放……”燕星心痛的将手松开，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是他不够努力，是大哥的火爆性子，真有可能砸了他的烟雨楼啊！
丧失一名花魁他已经够伤脑筋了，要是连楼房都给拆了，那还得了。
他可不想赔了花魁又折楼啊！
“柳姑娘，你别走啊！”燕星劝留着一心要走的柳依依。
“雷大哥对我如此鄙弃，我已经无心待在此地。”柳依依坚决要走。
她从被卖到烟雨楼来至今，早已为烟雨楼赚进无数银两，卖身契也早赎了，只不过为了想与雷大哥增加相处的机会，才继续留在烟雨楼。
那天她好不容易达到机会见到雷大哥，以平时魅惑男人的招数对他示意，没想到却被他视若敝屐！
她实在是难过至极，没有心情再待在烟雨楼。
“柳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难道你就不肯留下来吗？”燕星干脆以抬价来留人，“要是你继续留下！我一定拿出更好的报酬。”
“不了。”柳依依摇着头，坚定地说道：“我真的不想再待了。星爷，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留下的，你就别多费唇舌了。”
“唉……”燕星看她去意甚坚，实在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不断地叹着气。“柳姑娘……”
“你放心，我不会跑到别家，抢烟雨楼生意的。”柳依依对燕星的垂头丧气过意不去，还反过来安慰他。
唉！燕星在心里叹着重气。这么好的姑娘对大哥投怀送抱，大哥怎么偏偏视若无睹呢？柳姑娘走了，要他到哪里再去找个艳冠群芳的花魁啊，真是头痛死了！
她究竟是怎么答应阿娘这桩荒谬的鬼差事的？从点头那一刻起，红叶反悔的次数恐怕比她心跳的总次数还多。
跟绿野、白荻赶路至今，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们三个人除了目的地是相同的之外，其余的想法还是没有共识，三个人虽然会回答对方的话，但有答就跟没答一样，所以基本上她们常处在各说各话、各持己见的状态之中，就如现在。
一边咀嚼着口中菜肴，白荻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种到底怎么借啊？”从上路至今，这个鬼问题就不断地在她脑中盘桓着，让她百思不解。绿野和红叶解释了半天，她还是没什么概念，所以她们基本上已经放弃她，决定任她自生自灭了。
红叶气闷地咽下一口食物，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究竟要怎么样混进燕家堡，而且要燕家堡的人帮我找一个不知道是生是亡的人？”
唉！真是烦死人了，她当初怎么会笨笨地掉进阿娘的诡计之中呢？害得她一路上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加上旅途劳累，真是奇惨无比。
“不会很难啊！只要我们扮成丫环，不就混进去了？”白荻总觉得自己的问题比较复杂一些，妹妹们又不亲自示范借种的过程，只说一些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话，害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要我去当丫环？免谈！”红叶死都不想为母亲交派给她的任务牺牲。找哥哥已经是她答应阿娘办事的底线了，别以为她能容忍自己再受委屈！
“对啊、对啊！”绿野频频点头，附和红叶的话，“我们怎么能够扮成丫环进燕家堡？我们要用美色诱惑燕家四公子，让他们全部拜倒在我们的石榴裙下，甘愿为我们做牛做马，对我们俯首称臣，这样才算是厉害！”
“绿野！”狗嘴果然是吐不出象牙来，绿野再怎么说话还是那个调调。红叶飞快地撇清关系，“要用美色诱惑，你自个儿去，我可不参与。”
“红叶，你真的是很死脑筋耶，讨厌中国男人，就要把他们收服得服服贴贴嘛！这样才不负我们女人国公主的名声啊！”绿野劝说道。
“我连看到他们的嘴脸都觉得厌恶！”红叶冷哼了一声，目光瞪向四面八方不断盯着她们的男人。
一路上，她已经不晓得收拾了多少淫贼色鬼了，真不晓得中国男人究竟是用哪里办事的！
“我吃不下去了。”红叶拍案起身，准备走人。
“等等啊……”白荻也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红叶，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她才没那种闲工夫跟这些没有脑筋的中国男人生气。“只不过不想继续吃而已。”
“红叶，我去拐个男人来喂你，让你有想吃的欲望，好不好？”绿野看红叶吃不下了，还贼兮兮地出着鬼主意。
“免了！”红叶恨恨地白了绿野一眼，心想这绿野真的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