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太后直到带着傅太医走远之后，才停下来问。“小舞究竟怎么了？”
为了怕小舞担忧，她才不敢让太医在小舞面前说出全部，索性将太医请出来。
“公主的脉象非常奇怪，阳胜于阴许多，不像是女子的脉象，反倒像男人……”傅太医说出实情。“公主会如此不舒服，很有可能就是体内的阳气太重了，远超过一般女子可以负荷。”
前半段是他诊的，后半段就是他猜的了。没办法，光看那脉象，公主根本没有生病，可是她人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要是真的说她没病，他的头不被皇太后砍了才怪。
“为什么会这样呢？要怎么样才治得好？”皇太后关切又紧张不已地问。
“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环境的不同让公主的身体起了变化。至于要怎么样才治得好……”傅太医面有难色。“办法是有，可是……”
他曾经看过书上有治这种脉象的方法，问题是，那方法似乎不太适合公主！
皇太后脸一板。“没有可是。你快点把方法说出来！”
“方法就是，找个阳气比公主更强的男人与公主交欢，让公主身上过多的阳气流向那男人的身上……”傅太医开始直冒冷汗，生怕太后会因为他说的办法而生气地想要他的小命。
“是这样吗？”皇太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咪咪地。
“是的。所以得尽快将公主嫁给王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傅太医建议道。
“我知道了。”皇太后颌首表示听到，随即笑问，“对了，你觉得太子的阳气够不够？”
“太子？”傅太医一时怔住了。为什么皇太后会问他这个问题？“微臣可能要把把脉才知道。”
“还要把把脉吗？”皇太后差点翻白眼。“好好好，我差人现在就去我太子过来，你帮我替他把把脉，看他的阳气是不是比小舞重！”
若是比小舞重的话，她就有理由偷偷使计，把两个人送做堆了。”
***************
“皇奶奶找孙儿做什么？”阎天邈对皇太后行过礼之后，一脸微笑地打算走到皇太后身后，替她捶背。
“不用捶了、不用捶了。”皇太后连忙挥手阻止。她的孩儿和孙儿都爱帮她捶背，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养出了一批捶背部队？“你快点去让傅太医把把脉。”
“让傅大医把脉？”阎天邈纳闷地挑起俊眉。“孙儿又没有不舒服，为什么要让傅太医把脉？”
“预防胜于治疗啊。”皇太后谆谆教诲。“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非常重要的道理吗？”
“谢谢皇奶奶教诲。”阎天邈表面上微笑，内心里暗笑。奶奶会把他找来把脉，肯定有事。她若是真的觉得预防重于治疗，为什么过去二十多年来，她从没要他预防过！
“不用谢了、不用谢了。来来来，傅太医，你快点替太子把把脉。”皇太后急着知道孙子究竟合不合适。
事实上，她已经在想，若是孙子不合适的话，就算是用十全大补，她也要把孙子补成合适。
“太子，请。”傅太医请问天逸伸出手，开始帮他把脉。之后，他露出微笑。“太子的身体很健康，精力充沛，恭喜太子……皇太后不必担心了。”
“是吗？”阎天邈微微一笑。“谢谢你，更谢谢皇奶奶如此关心孙儿的身体。”
“不客气。好了，哀家的一颗心放下了，你可以先走了。”皇太后露出轻松的微笑，示意阎天邈先退下。“哀家还有事情要跟傅太医请教请教。”
“是的，皇奶奶。”
阎天邈乖乖地出了门，但他其实并未走远，他躲在不远的地方，准备将皇太后要请教太医的事给弄清楚。
***************
“太子的阳气怎么样？”阎天邈离开之后，皇太后就兴致勃勃地问，想要知道把脉的结果。
“太子的阳气很强。”傅太医微笑答道。
“有没有比公主强？”这是皇太后最关心的问题。
“有。”傅太医点点头。
“那太好了！”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头已经开始研拟将两个人送做堆的方案。
隐身在不远处的阎天邈则是暗笑着。
废话，直接把他的脉当然比透过丝线把他的脉来得更为清晰！他自己的阳气会比他自己的阳气强？
可笑。
倒是皇奶奶，看她这么兴致浓厚，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嗯，他得小心应付着……
***************
“小舞，你的身子怎么过那么多天还没有好啊？”皇太后满面忧容地凝视着挂在床上没办法动的段水舞。
她原来想等小舞的病好一点，再问她对邈儿的看法如何，再考虑要用什么方法将她和邈儿凑成堆的。
可是小舞实在挂在床上太多天了，不仅她等不下去，恐怕小舞的身子也不容许这样等待下去……
“我的身子？”段水舞小脸蓦地一红，险些呛到。
她不是身子没有好，而是他要她天天去找他寒暄，她没有办法拒绝，只好遵命。
问题是，每次在床上寒暄到最后，她就没力气动弹了，所以除了跟他寒暄的时间，她几乎都挂在床上。
“你怎么啦？”皇太后以为她的脸红是因为高烧。“真的很不舒服吗？”
“还……还好。”天哪，要说谎话也真是困难。
“小舞，皇奶奶问你，你现在觉得邈儿这孩子如何？”她打算先问过小舞的意见，如果她觉得邈儿不错，那就不管邈儿说什么，她都要将他们两个光明正大送做堆。如果小舞觉得邈儿不好，那就只好采取强硬的手段，先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
“觉得太子如何？”段水舞怔住了。
老实说，若在几天前问她，她一定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阎天邈切八段再下锅油炸才甘心。可是这些日子，白天他都会来找她谈天说笑，她虽然仍旧觉得他很可恶，却也莫名其妙地对他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对啊。哀家听说太子这几天都会来你这里，探看你的病。
你觉得太子人怎么样？”皇太后殷勤地问。
“不怎么样。”尽管内心有些乱，段水舞仍然决定给皇太后这个答案，因为在她心里头，阎天邈仍旧是那个该杀的胁迫她又抢走她贞操的人，她还是没办法给他一个好的评价。
“意思是说，你还是不喜欢他？”皇太后追问。
“当然。只要他一天对王爷不怀好意，我就没办法真正喜欢他。”段水舞坚定地说。
对，她应该这么告诉自己。他白天会来看她纯粹就是要来羞辱她，他会陪她说话完全就是要提醒她的不忠，他会喂她吃饭都是因为要阎涛难堪。
所以，她不应该觉得他亲近……
“皇奶奶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皇奶奶真希望你的病赶快好起来……”所以，一定要用猛招了……
“小舞也很希望啊。”段水舞在心里头幽幽地叹息。只要她和阎涛成亲的日子还没到，她都还要继续挂在床上吧？
阎天邈实在是太那个了，每次跟他寒暄完，她就没有办法动弹。好不容易休息够了，又得要去跟他寒暄了。
如此周而复始，她下得了床才怪！
－－***************
皇太后属于行动派的人物，一决定要设计段水舞和阎天邈煮饭，就马不停蹄地展开部署的工作。
“皇太后，这样好吗？”宫女甲听了皇太后的指令，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我说了就算，你只管主办就是。”皇太后微微一笑，像是非常满意自己想出来的方法。
“可是要把公主剥光光，然后塞进被子里，再把公主交给公公他们扛去太子房里……’官女乙也皱起眉头，显然觉得这非常不合礼教。“公主不是要嫁给王爷的吗？”
“谁说她一定要嫁王爷的？”皇太后淡笑着。“哀家就是硬要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你们快点去办吧。”
“遵命。”众人不敢违逆皇太后的命令，只好纷纷下去准备执行。
－***************
因为每次去找阎天邈寒暄都要花掉太多体力，。所以段水舞都是沐浴完，用过晚膳之后就上床睡觉，好迎接晚上的激战。
是夜，她睡得正沉，突然间觉得好像有人剥她的衣服，她嘤咛一声，翻过身去，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下一刻好像还是有人在剥的衣服，而且似乎把她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
她迷迷糊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个仔细，没想到自己就被捆在被子里头，然后被摇来晃去，不知道己身在何方。
“做什么？绑架吗？放开我！放开我啊……”段水舞在被子里头呜呜哀鸣。不过她的声音恐怕只有被子里头的羽毛听得清楚。
她被晃得头昏眼花，直到她都快要吐出来的时候，激烈的摇动才渐渐停止。
她发现自己似乎被放下来，立刻开始挣脱出被子的包围。好不容易让自己脱困，她立刻发现自己落人了两难的情境——
她发现她居然真的被剥光光，而且在她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阎天邈！
她困窘得不知道应该要用手遮住他的双眸，还是遮住自己的娇躯。而在看到他邪邪坏坏的笑容后，她顿时决定两个都不遮，当场跟他杠上！
反正早就被他看遍摸遍了，她还是跟他吵架比较实在。
“你要我来寒暄，我自己走过来就可以了，于麻想出这种把我全身剥光光，又晃得七荤八素的烂方法！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段水舞斜睨着他，没好气的质问。
“这方法不是我想的。”阎天邈坐起身，微笑地摇了摇头。
“这方法不一定要是你想的啊，可以是你的属下给你的馊主意……反正你就是把这方法用上了！”段水舞还是挺火的。
敢情他是觉得她自己来找他还不够屈辱，硬是要把她全身扒光裹在被子里送过来供他享用，他才觉得过瘾吗？
“这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执行的，这整件事根本与我无关。”
阎天邈淡笑道。
“你别想推卸责任。这事情不是你策划的，会有谁那么无聊，下这种指令？”段水舞斜脱着他。“先警告你，你可别说是我自己计划的喔！”她才没有那么不知耻呢。
“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依我的猜测，这是皇奶奶的主意。”
阎天邈扬高唇角。“这皇宫里头恐怕也只有她有这种闲工夫出这种馊主意了。”
“怎么可能！”段水舞完全不相信。“皇奶奶怎么可能把我送来你的床上？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即将嫁给阎涛，她当然会希望我是冰清玉洁的，不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阎天邈耸耸肩，没有告诉她其实皇太后从一开始就很想把他们两人凑成对。
“所以说你明明就是乱说皇奶奶的坏话……她人那么好，你这孙子怎么那么坏？”段水舞指责地横了他一眼。
“我真的没有诬赖她。这点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你我可得先努力地表现一下。”邪恶的光芒从阎天邈的眸中射出。
“你……”段水舞清丽的小脸一红。“谁要跟你努力地表现一下？要表现给谁看啊？”
“你要跟我努力地表现啊。”阎天邈噙着邪笑。“至于要表演给谁看……”他黑眸一炽，唇边的笑意更甚。“小禽兽，相信我，等会见在外头观看我们表演的人，一定很多……”
他邪恶地欺近她的娇唇，辗转厮磨着，随后两个人立刻跌入绮丽无边的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