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晨三点,月明星稀。
城市的街道上,除了清冷的街灯,只剩下街角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灯光永远不灭。
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儿的冷,却还是吹不醒半醉的玫瑰。她双颊晕红,走得摇摇晃晃,还自觉气氛十足的,开始唱起苦情的台语歌。
「啊……我没醉、我没醉、没醉,请你不免同情我……」一边唱着,她还陶醉的举起手,对着不存在的观众挥手,漂亮的丝绸晚宴包,就随着她夸张的动作,在空中甩来甩去。
寂静清冷的夜,只听见那五音不全,媲美杀鸡的破锣嗓子,用极高的音量唱着:「酒若入喉……痛人心肝……」
张志扬结帐完毕,走出钢琴酒吧时,已经瞧不见她的踪影。幸好,她发出的巨大噪音,隔着几条街都听得见,才让他即时追上她,还赶在她绊着路上坑洞,险些要亲吻水沟前,将她捞了回来。
唱得正高兴的洪玫瑰,根本没发现自个儿差点跌得狗吃屎,还姿态曼妙的,在他的臂膀里伸展双手,像是电影里的女主角,对着男主角忘情高歌。
「伤心的伤心的我……心情无人会知影……只有——」
砰!
楼上有人用力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对她的夜半高歌发表意见。
「妈的!唱完了没啊,吵死了!」
如此尽心尽力的演唱,没有得到赞美,反而招来咒骂,让玫瑰心里不痛快极了。她故意站直身子,深吸了口气,挑衅的仰起头,用更大的音量唱着——
「只有烧酒……」
楼上又传来怒吼。
「都三更半夜了,还在鸡猫子鬼叫,妳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
她当作没听到。
「只有烧酒了解——」
「妳有没有公德心啊!妳不用睡觉,别人明天还要上班哪!」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玫瑰也火大了。
「你以为你在演『功夫』啊?」她气得头上冒烟,插腰仰头,朝着那个人破口大骂。「我不过就是想把这句唱完,就剩一个字而已,你就不能假装没听到啊?说我鸡猫子鬼叫!你呢?你自己就不吵吗?」
「疯女人!妳再吵,我就打电话报警!」
「报警?我怕你啊!报啊!你去报啊!」又醉又气的她,半点都不讲理,一边骂着,一边回头指使张志扬。「你,帮我去打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气得双颊红润的小女人,嘴角噙着藏不住的笑,慢条斯理的摇了摇头。
「打架是不好的。」
「嗯!打架是不好的。」难得她醉得迷糊,还能深明大义。「你说得对,做坏事不能拖朋友下水。」她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交代:「那么,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
说完,她转过身去,直接冲到公寓门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摇动被锁住的大门,外加又踢又踹,还不忘朝楼上叫嚣。
「喂,你这王八蛋,开门啊!有胆你就把门打开!是男子汉的话,就不要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楼上……」
楼上的男人,当然没笨到开门,而是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报警。强忍着笑的张志扬,眼看情势不对,立刻上前抱住玫瑰的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抛上肩头,扛了就匆匆离开。
突然被抱起,还像是一袋玉米被人拦腰扛在肩上,玫瑰胡乱挣扎着,一边嚷叫。
「啊!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不要阻止我,我还要上去,找那没胆的臭男人算帐!」
笑声震动厚实的胸膛,张志扬没有停下脚步,扛着她继续往前跑。「不行,我不想上报纸头条。妳今晚先放过他,我们改天再来找他算帐,怎么样?」
玫瑰向来坚持有仇必报,况且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发?她继续挣扎,坚持要下地,回去继续跟对方算帐。
「我不要!放我下来,我现在就——嗯——」
抗议的话说到一半,汹涌的呕意,毫无预警的涌到喉间,她连忙住嘴,小脸发白,还惊慌的用双手捣住。
该死,她——她——她——
她想吐!
罔顾她亟欲「一吐为快」的冲动,那个刚刚阻止她踹开公寓大门找人打架的男人,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扛着她,在巷子里头东拐西弯,如同她轻得像根羽毛似的。
但是,他矫健的动作,却让她吃足苦头,每一个步伐的颠簸震动,都在刺激着她欲呕的冲动。强忍不住的玫瑰,猛拍他的背,一边急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张志扬停下脚步,用最迅速的动作,将她放在路边。
几乎是一落地,那股呕吐的冲动,就像是海啸似的袭来,再也克制不住。玫瑰蹲在路边,立刻对着水沟,把先前吞下肚的长岛冰茶跟红酒,哗啦啦的全都吐了出来。
一只大手,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
「妳还好吧?」醇厚的男性嗓音问道。
玫瑰抬起脸儿,看着在街灯之下,有些模糊的男性脸孔,任由那人掏出面纸,耐心而且细心的,缓缓擦去她嘴角的脏污。
「妳还好吗?」
他再次开了口,嗓音里没有苛责,只有温柔。
那温和的语气,让她觉得胸口暖暖的,对这个男人的好感,更是咻咻咻的往上升高。
「很好。」玫瑰格格笑着,伸出腴嫩的小手,摸着他摇晃模糊的脸,试图将那张脸定住。「我很好,非常好。其实呢,如果你能陪我去喝下一摊,我感觉会更好。」
「下一摊?」他怀疑的重复。
都醉成这样了,这个小女人还要继续喝?是她素来就酷爱杯中物,还是说,她前任男友的婚礼,带给她太大的刺激,逼得她亟欲想用酒精遗忘?
玫瑰再度打了个酒嗝。
「对啊,下一摊。」她扶着他的肩头,摇摇晃晃的起身,为了强调续摊的决心,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很晚了,我想,应该没有店家在营业了。」张志扬说得很含蓄。
玫瑰可不同意,她左右张望,在黑漆漆的街头找了一会儿,很快的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正闪烁着彩色灯光的霓红招牌。
「看,那边亮亮的,那间店还开着,我们去那边喝!」她用手指着前方。
张志扬转过头去,看着那个醒目的招牌,神情里混合着莞尔及诧异,迟了几秒之后,他才谨慎的开口询问:「妳确定?」
「确定,当然确定。」她很用力的猛拍他的背,笑着回答:「有酒喝干么不去?你别担心,这次我一定由我付钱,你想喝什么、想吃什么都随便你,不会再花你一毛钱。」
他考虑的并不是钱的问题。
「我想,那里恐怕没有卖酒。」他努力的试图说服她,打消进去那间店消费的念头。
「没有?谁说的,我说有就有!」玫瑰瞇起眼睛,拒绝被说服。「你不信啊?好,我现在就去问给你看!」说完,她头也不回,踏步就往那招牌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入口处。
一会儿之后,娇小的身影跳出来,在塑胶的椰子树下,朝着张志扬挥舞双手,大声嚷叫着。
「喂、喂!有啦,这里有卖酒啊!」她兴奋的大呼小叫,笑得好开心,像是刚发现宝藏的强盗。「别站在那里,快过来啊,小姐说,里头还有卡拉OK喔!」
呼喊的声音,在深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快来啊!」
她更大声的嚷着。
他很确定,要是他再不过去,半醉的她肯定会发出更大的噪音,说不定又会吵醒住户,引发另一场争吵。只要任何人报警,他跟这个小女人,都有可能被当成醉鬼,被警察逮回去牢里过夜。
「喂!」
她又扬声喊道。
看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张志扬无奈的一笑,终于举步朝那招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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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着麦克风,唱遍歌本里头所有她知道的国台语歌曲,又喝光服务生送来的各式各样的调酒,外加两大杯生啤酒后,超大的液晶萤幕跟超级音响,终于不再能吸引玫瑰。
她终于耗尽体力,娇小的身子往后一倒,无力的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床柱的四周是丝绸的床幔,连床单、被褥都舒服而柔软,欧式风格的设计,活像是童话故事里头公主所睡的床。
怎么会有床呢?
她醉昏昏的脑袋,闪过这个疑问。
只是,有床正好啊,能让她躺得舒服些。
舒适感吞噬了疑惑,她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迷蒙的眼儿,看着天花板上那颗闪耀着七彩灯光的银球。银球转啊转、转啊转,投射出的七彩灯光,也在偌大的房内旋转着。
胡闹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安静下来了。
这段时间里,她又唱又喝,偶尔还因为那措手不及的呕吐感,匆匆丢下麦克风,赤脚踩过又厚又软的地毯,冲进美轮美奂的浴室里,重演「抓兔子」的戏码。
这段期间里,那个男人始终陪着她。
她唱歌的时候,他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她那媲美「酷刑」的歌声。她喝酒的时候,他会劝她少喝一些,她却置若罔闻,甚至还用流氓的口气威胁他,要是不喝的话,就是看不起她,逼得他也喝了不少酒——
糟糕,她又想吐了!
玫瑰跳下床,再度往浴室里冲。
一如先前,当她冲进浴室呕吐时,也是他细心的照料她。
这个男人的酒量,似乎比她好得多。至少,当她醉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他看起来还算清醒,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不见醉意。
她吐的时候,他会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儿。之后,他还会拧干毛巾,用冰凉的毛巾擦拭她的脸、她的双手。他的举止温柔得让她觉得好舒眼。
只是,这次冰凉的毛巾,并不能满足她。
「我要喝水。」她半睁着眼,对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呢喃,语调轻软得像在撒娇。
「好。」
他搁下毛巾,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走出浴室。
坐在磁砖地板上的玫瑰,呆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胡乱想着,要吃什么食物,才能够长得那么高之类的奇怪问题。
另外,他整洁的仪态,也让她稍稍醒觉,自己脏兮兮的狼狈样,再加上发酵后的酒精,味道连她自己也受不了。
她左顾右盼,发现浴室的角落,有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欧式浴缸。
「来洗澡吧!」她自言自语,醉昏昏的爬过去,扭开莲蓬头,抓起有着熏衣草芬芳的香皂,就在水花下东抹抹、西抹抹,洗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忘记脱衣服,穿在身上的红色小礼服,早变得湿淋淋的。
她脱下昂贵的小礼服,扔在浴室地板上,再扔出内衣裤,在半醉的状态下,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把自己洗干净。
关上莲蓬头,全身滴水的玫瑰,伸出长腿正要跨出浴缸,却正好瞧见张志扬端着一杯水,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
「抱歉。」他很冷静的说,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走。
没预料会撞见这一幕,张志扬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男性的本能,还是让他仅仅看了一眼,就牢记了她雪嫩的肌肤、曼妙的娇躯、坚挺乳峰上因为冷水而绽放的粉红蓓蕾……
他再度想起先前吻她的滋味,是那么的柔软、甜蜜,让人难以浅尝辙止。
「我的水呢?」
软软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
玫瑰穿着毛料浴袍,湿发凌乱的出现,慵懒的坐在他身边,没有半点的防备。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落进微微敞开的浴袍衣领,衬得她的肤色更粉嫩诱人。
张志扬把杯子递给她。
「谢谢。」
虽然醉了,但还不忘礼貌。她喝光了冰冰的水,又顺手拿起桌上店家附赠的薄荷喉糖,拆开包装纸,用草莓软糖似的舌尖,将喉糖挑含进嘴里。
这个无心的举动,却让看在眼里的张志扬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难以克制的躁动着。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诱惑。
甜香浓浓,无声的靠了过来。他转过头去,就看见那张娇颜,带着美丽的微笑,凑在他面前。
「你没听到吗?」她凑得更近。「我说,谢谢你。」
「不客气。」
她笑得更开心,柔软的娇躯几乎就要贴进他怀里。「果然没错,你真的是个好男人呢!」
啊啊,老天爷对她真是不赖,竟让她遇上这种濒临——不,该说,已经绝种的优质好货。
他不但救了她,还陪了她大半夜,在她喝醉的时候,温柔的照料她,连一句抱怨责骂的话都没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他的好感倍增,尤其是——
「告诉你喔,」玫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凑过去,伸手揽住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开口:「你的……味道很好……」那滋味,让她至今难忘。
「谢谢。」
「不客气……」她舔了舔唇,满眼期待。「再一次好不好?」
「再一次?」他徐声问,气息与她交融。
「嗯,再一次。」
「什么样的再一次?」他问,轻咬住软嫩的红唇。「是这样?」他的舌轻抚过她下唇内侧最敏感柔嫩的一处,引发她不由自主的战栗。「还是这样?」他将她拉近。「或是这样?」他深深吻住她。
感官的欢愉,像是火苗般,点燃她的渴望,而酒精的催化,更让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双手紧紧圈揽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稍稍离开时,一再发出娇柔的呻吟。
「再一次……」
她贪恋他的滋味。
「再一次。」
他的味道,比醇酒,更让人醉。
「不行。」他低语,薄唇离开她的唇,转而吮噬软润敏感的耳。
他的言语、他的举动,在她的体内投入火苗,引燃难以扑灭的大火。她的身躯战栗着,无助的揉擦着他,因为他的停止而挫败。
「为什么不行?」她本能的揉擦着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浴袍已经滑开,半裸的娇艳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这样是占妳便宜。」
「我说不是就不是。」她霸道的宣布,将他压倒在床上,猫儿似的磨蹭,他结实的身躯,迫不及待的要求。「继续,别停。」
终于,热烫的唇,再度覆盖了她。
这次的吻更深更热烈,有着不愿放开的决心。
厚实的男性双手,用最轻巧的动作,褪下她身上的浴袍,袒露她娇挺的丰盈、软嫩的肌肤、修长曼妙的长腿……
蒙眬之中,玫瑰听见一声喘息。
她睁开迷蒙的眼,看见床边的男人,以着火似的眼神注视着她。羞怯以及喜悦与骄傲,充斥着她的胸口,酒精让她失去理智,只能任由本能摆布。
软软的双手,攀上他的胸膛,红润的小脸贴近,用牙齿一颗又一颗的,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宽厚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一寸寸的袒露在眼前,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她凑上前,用脸贴住他赤裸的胸膛,像是小猫一般,在他胸前摩擦着,无限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她闭上眼睛低语。
他的喘息变得浓重,厚实且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热烫的温度,在她赤裸的娇躯上来回游走,挑燃一簇簇的火苗。
庞大的男性身躯,将她压进柔软的大床,她轻呼一声,仰望着身上的男人,看见他黑眸之中,几可燎原的火炬。
他俯下身,吻住她柔嫩的颈,低声的诱哄着,直到她怯怯的分开双腿,粗糙的指才探进她腿间的嫩蕊,极有耐心的揉捻,用难以想象的技巧,探索她最脆弱的嫩软。
强烈的快感,让她紧绷、战栗。
他的薄唇逐寸舔吻着她的每寸肌肤,不遗漏任何一部分,甚至还握着她嫩白的脚,亲吻着她脚踝处的玫瑰刺青。那双强壮的臂膀,顺着她的曲线游走,温柔却也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腿。热烫的呼吸,终于来到她的腿间——
她战栗着、茫然着,还有一丝丝期待。
而后,热烫的薄唇吻住了她。
她喘息着。
他吻住她腿间最润艳的花瓣,吮吻着她的甜蜜,直到她辗转呻吟,几乎轻泣出声。灵活的舌圈绕着,一次又一次的,吮吻着她最敏感的花蒂,惹弄她温热的甜美,直到她白皙的肌肤,因动情而晕红。
「不要……」她挣扎着,无法承受更多。
他却不肯放过她。
「再一次。」他轻哄着,长指分开她的柔嫩,吮尝她的温甜。
她颤抖着,紧闭双眼。
「再一次。」他低语,热烫的呼吸,撩拨过花瓣间的软嫩,以舌尖反复品尝她最甜的芬芳,令她只能无助的握紧被褥,在他的舔吻下,一次又一次的轻泣与颤抖。
直到她的腿间有如翻倒蜂蜜般濡湿,他用最快的速度戴上保险套,热烫的男性躯体,才又再度回到她身上。
巨大而刚硬的一处,触及她软润的腿间,或轻或重的摩擦着,偶尔擦过她被吻得红润的花蒂,引发她剧烈的战栗,以及难解的需求。
而后,烙铁般的坚挺,顶住她的腿间,最温热湿软的一处,徐徐的推进、推进……
痛!
玫瑰惊叫一声,蓦地睁大眼睛,骇然的瞪着身上的男人。
他也僵住了,庞大的身躯动也不动,整个人悬宕在她身上,汗水沿着紧绷的肌肉,一滴滴的落到她身上。
那酥入骨髓,让人难耐的快感,瞬间全被疼痛赶跑了。玫瑰深吸一口气,却诧异的感觉到,属于他的巨大,正深埋在她体内热烫的悸动着,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走开!」
疼痛吓到她了,她伸出双手,急着要推开他。
他却不动如山,身躯更加紧绷,双眼灼亮如火的看着她。
「不行。」
他喘息着,虽然没有料想到,热情如火的她竟会是初次,但情欲深浓,她已挑起他前所未有的渴望。事到如今,就算他的理智愿意,他的本能也不会愿意放过这个甜美的小女人。
「为什么不行?」
「我停不下来。」他很诚实。
「但是,很痛耶!」玫瑰不耐的扭动着,感觉到他的坚硬、他的火烫、他的巨大……
他耐着性子安抚。
「第一次都是会痛的。」
体内的巨大微动,惹得她疼痛抽息。虽然不像先前那么痛,但是一想到,受苦受疼的人只有她自己,她心里就满是不爽。
「凭什么只有我痛?」她猛地挥拳,神准的打黑他的眼圈。「哼!」她喘了一口气,再度挥拳攻击,这次非但没有击中目标,还被他牢牢握住。
「别动。」
他的声音,近似咆哮。
她哪肯听话,不断挣扎着,试图逼他抽身,他却只是呻吟,猛力一挺,在她体内埋得更深。
他下颚紧绷,汗水淋漓的俊脸埋在她的颈间,双手箝住她的纤腰,挺动结实的臀,先是抽离,接着再用力冲刺,将自己埋进她的紧窒湿软。
奇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瑟缩,他的硬热充实了她,随着每次进出,火辣辣的摩擦着。
疼痛已经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刺激。她写过太多次、幻想过太多次这类男欢女爱的场景,但是第一次亲自「操作」时,那激烈的感觉,是她先前所有的幻想加起来也远远不及的。
他的进入,一再消弭了疼痛,却也勾起了更难忍的饥渴。她被催逼着,不由自主的回应,从一开始的笨拙,逐渐逐渐的适应了他的律动。
偌大的床上,雪白的腿儿,被架上黝黑的肩头,随着他每次的伏身冲刺,而上下晃动着。
每个冲刺,都挤出她无助的娇哼。
他的动作是那么有力,每一次的进入,都挟带强大的力量,像是要贯穿她的柔软,让她清楚的感受到,属于他的热度与硬度。
她轻吟喘息着,感受到体内的他,愈来愈巨大、愈来愈热烫,随着最后几下,用力且深入的冲刺,强大的快感席卷了她,淹没了所有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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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她的头好痛!
还没睁开眼睛,玫瑰的嘴里已经吐出痛极的呻吟。
天啊,真的好痛!
她撑着头,小心翼翼的动作,深怕太剧烈的动作,会引发更强烈的疼痛。等了一会儿之后,她才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很好,就算睁开眼睛,头痛也没有变得更严重,只是——
她瞪着天花板上,那面大得惊人的镜子里所映出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当然,她天天在照镜子,对自个儿的样貌老早就看熟了。问题是,她可从来不曾从镜子里,看过自己一丝不挂的,跟一个陌生男人四肢交缠的躺在大床上。
发生了什么事?
她躺在原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一面还不忘打量四周。
除了天花板外,四周的墙壁上也嵌着巨大的镜子。托这些镜子的福,不论从哪个角度,她都可以看见,她跟这个男人,是如何亲密的交缠在一块儿。
在她思考的时候,男人的大掌,还握着她丰挺的胸部,强壮的大腿则是压着她的下半身,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不但有张俊脸,还有副难得一见的好体格。他有着厚实精壮的胸膛,强健手臂透着蜜糖色泽,具有男性特有的结实线条,就连十指也修剪得干净整齐。昨晚,他的那双手,对她……
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玫瑰把脸埋进手里,发出无力的呻吟。
好了,她想起来了。
昨晚,离开钢琴酒吧后,街上唯一营业的只剩下汽车旅馆。她那时只想着要喝酒,根本没考虑到别的,隐约记得,在柜台看见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房间时,她像是到了游乐园,在柜台大喊:「我要这间!很多镜子的!镜子镜子镜子!」
玫瑰再度发出呻吟。
惨了,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那些啰哩叭嗦的古人,怎么忘了警告她,酒逢好货的时候,也会一时忘情的喝太多?
这下可好了,她不但醉得乱七八糟,整晚像疯婆子似的又吵又闹,甚至还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亲密关系。更可怕的是,她还隐约记得,是自己先出手,偎在他怀里一再索吻,吻着吻着就……
粉嫩的脸儿,因为昨晚的回忆,晕红得有如水蜜桃。
事情发展至此,她实在没有脸再度面对这个男人。她用最轻的动作,慢慢的、慢慢的滑出他的掌握,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花了快十分钟才正式脱离他的怀抱。
床上的男人,仍在熟睡着。
玫瑰用最快的速度,在不发出声音的状态下,到处搜寻着衣服。小礼服跟内衣裤都被扔在浴室地板上,虽然湿答答的,但是总比裸体来得强。
她穿上冷冰冰的内衣裤,忍不住颤抖着,又不敢慢下动作,只能抖开小礼服,无奈的套上身。
穿妥衣服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出浴室,用匍匐动作四周搜寻着,终于在房间的角落,找到被遗落的丝绸宴会包。
呼,太好了,找齐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又转过头,偷瞧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确定他没有醒过来。
之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扔下熟睡的「床伴」,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第三章
黑。
除了液晶电脑萤幕所发出的白光之外,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光亮。
震耳欲聋的歌剧乐,在阗黑的暗室里回荡着,女高音一遍又一遍,唱着哀泣的故事,交响乐团奏着汹涌澎湃的乐曲,每一个音符,每一次敲击,都让室内的空气隐隐震荡着。
坐在电脑前的女人,却一动也不动,双眼发直的瞪着萤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