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验和希望的年代
在夺取了捷尔普特和纳尔瓦之后的三年期间,发生了一系列重大事件。
这期间,有三件大事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力;它们不仅构成了他本人生活中的里程碑,而且也成为俄国历史上的里程碑。在军事方面,根据彼得的命令,俄国军队完成了著名的格罗德诺战役,“并制订了若尔克区战略计划”。而在国家政治方面,则发生了阿斯特拉罕起义这件大事。
1705年1月彼得在莫斯科度过,2月去沃龙涅什,并在当地滞留两个月。在那里,他主持了八十艘炮舰的下水典礼,并下令再造二十艘以上的军舰。他以造船师的身份在船坞走动不停。然后返回莫斯科。5月,他准备去波洛茨克视察部队,但不巧在出发那天病倒了。翌日,病情好转,随即出发,但结果“间日疟”加剧发作,不得不留在莫斯科,将息病体几乎整整用了一个月。
彼得的体魄远不如壮士强健。他差不多年年都要病倒一次,而且每病必卧床一段时间。有时他不得不就医,但戎马征途,只好自行治疗;他随身带着小药箱;里面分别装着药粉、瓶装药水……等等。
身体复元之后,彼得立即动身去波洛茨克,大臣、将军和鲍里斯·彼得罗维奇、舍列麦捷夫以及受雇于俄军的奥格尔维男爵这两位元帅,正在那里恭候沙皇大驾光临。缅希科夫没有前来。不久从他那里传来捷报:他已击退进攻彼得堡的敌人。彼得的大本营曾举行祝捷仪式,之后立即着手制订作战计划。军事会议议决:以舍列麦捷夫为首的十一个团去库尔兰。不久,从舍列麦捷夫那儿传来一条令人不快的消息:俄军在穆尔美兹庄园一带和瑞典人遭遇时,吃了败仗。这支瑞典军队是由莱文豪普将军指挥的。
彼得给元帅发去一封慰问信,其中有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往者已矣,何必悲伤”。
彼得当时已经很清楚失利的原因何在:“战事失利是由于龙骑兵训练不良造成的。”穆尔美兹庄园会战之前,他对舍利麦捷夫曾多次提醒过这件事。彼得凭着自己善于从失误中汲取教训的特殊的聪明才智,命令舍利麦捷夫要使每个战士和龙骑兵明白,今后不要因为怕被处死而没头脑“追穷寇”,但要时时记住步步紧逼敌人。
穆尔美兹庄园失利的“不光彩”之感没过多久就被人忘到九霄云外了——俄军在米塔瓦和鲍斯克的胜利早把这种自卑情绪淹没了。攻克米塔瓦之役特别使沙皇感到高兴;在这次战役中俄军缴获了大量战利品,其中大炮就约有二百门,正如他写的那样:“臼炮构造新式”“本地区十分重要”。彼得之所以如此重视攻占的米塔瓦,因为它是西去波兰的孔道。
米塔瓦是在1705年9月4日投降的,但沙皇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从前方传来了使他震惊的消息:阿斯特拉罕的射击军和市民起义了。
这是人民群众对封建主剥削的反抗。国家的赋税大重了。加在农民和市民头上的苛捐杂税名目繁杂,多不胜数,有什么造船税,军饷税,澡堂税,养蜂税,户籍税,捕鱼税,摆渡税等等,甚至连用橡木打棺材也得付税。如果再加新兵给养、大车拉伕运输、军队在私宅宿营驻扎,供应军队面包干、燕麦等等官差,老百姓的确是不胜其负担的。地方当局在完成国家的税收同时,也雁过拔毛,他们借机强行扩大征税额,以图中饱。
但为什么起义恰恰发生在阿斯特拉罕呢?
阿斯特拉罕原是个工商贸易中心,从社会民族方面来看,居民成份复杂。捕鱼业,尤其是造船业,吸引了很多外来的普通工人。俄国的东方贸易全靠阿斯特拉罕进行,那里俄罗斯、亚美尼亚、波斯和中亚等地区的客商常年往来不断。除了一支人数约为三千六百五十人的驻军外,还有不少因为参加了最近一次哗变,在平息后流放到此地来的失势的射击军士兵。
对城市里的各类贸易,其中包括小本买卖,无不课税,而且税收数目常常高于货物的卖价。凡在该城的船只,必课以靠岸税和离岸税。市民要缴纳酒馆税、炉灶税、澡堂税、酿酒税。由于府督季莫费·勒热夫斯基贪得无厌,阿斯特拉罕居民的生活,也另有一番苦衷。原来这位府督专做粮食买卖,是个专卖商。他只消略施小计,城里的粮食及其它商品价格就会暴涨。
下层居民难以维持生计自不待言,就连射击军的薪饷也从1705年起削减了百分之四十,相反附近硝石工厂所需木柴的标准价格却提高了。而割须剪袍的命令使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加之执行命令的方式十分粗暴,对蓄须的人,就在大街上给他们强行剪掉,官里人只图手下快当,有时免不了还会伤及蓄须者的皮肉,穿俄式长袍的人,不管愿意不愿意,也被当场剪短。
起义是1705年7月30日夜里发动的,驻防军和射击军打死了近三百名外国人和头面人物。翌日,起义者在中心广场推选出一个头人委员会。人们把藏在鸡舍的府督勒热夫斯基拉到中心广场,就地正法。委员会废除了府督制定的税收法,从充公的国库里拿出钱来,补发了射击军的欠饷,并且通过了扩大起义队伍的决议。很快,红亚尔、黑亚尔、古里耶夫和捷尔基等地的人都揭竿响应。
阿斯特拉罕的起义者原想招呼顿河的哥萨克一起干,哪知道切尔卡斯克的哥萨克军界不仅不予以支持,反倒派了两千名哥萨克军去协助政府镇压起义军。起义者也没有得到察里津的居民的声援。原因是他们提出的社会纲领过于狭隘,有很大的局限性,难以把广大人民群众发动起来。再则他们将主要注意力放到了反对穿着德式服装和强迫剃须上,而对于地方当局的压迫和重税盘剥只捎带提了一下。
有关这次起义的初步情况,是鲍里斯·戈利岑禀告沙皇的。彼得的第一个反应是:鲍里斯公爵这封信真令人难以置信。”但彼得很快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于是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派舍列麦捷夫直接从战场率领步兵和骑兵营前去镇压起义。彼得这样处理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
起初,沙皇本想和平解决阿斯特拉罕的事端。而完成这项使命,再没有比舍列麦捷夫更合适的人选了。起义军的口号是保卫东正教,反对革新和外国人,在这种情势下,不能派外籍军官率领的政府军前往;而要和平解决事端,又不能由彼得的亲信如缅希科夫、阿普拉克辛、罗莫达诺夫斯基去办。舍列麦捷夫所以最适于担当居间调停的人,是因为他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威望高,加之对改革并不过分热心。此外,他又几次统兵击败过瑞典人,因而名震遐迩,最后一点,他出身贵族,这使他个人在一般贵族的心目中又赢得了信任。为防万一,彼得又派近卫军中士米哈伊尔·谢波季耶夫监视舍列麦捷夫的一切行动。这使舍列麦捷夫的处境颇为尴尬。
沙皇彼得还担心另外一件事,就是如何避免有关内乱的消息传到外国去。要是这事传到瑞典国王的耳朵里,那他肯定会抓紧时机乘虚而入,需要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彼得才能得知阿斯特拉罕事件的详情。如果在信使把报告送往米塔瓦的期间,其他城市的百姓与阿斯特拉罕起义军联合起来,顿河哥萨克前去声援他们,那可怎么好?想到这里,彼得给莫斯科下了一道指令:“凡寄往国外及阿斯特拉罕城去的一切邮件,务必暂予扣压。”
当舍列麦捷夫沿着秋天泥泞的道路向喀山慢慢行进的时候,俄国军队正向格罗德诺集结——准备进入冬季宿营地。1705年秋季,彼得忙于装备军队,多次骑马往返于季科京和格罗德诺之间。他抱怨说:“我一直骑马跑了这么多时间,今年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彼得在一封信中是这么写的:“寄自季科京大路上,马上匆草。”
12月末,彼得回到莫斯科,把军队留在格罗德诺由奥格尔维指挥。但1706年1月,他得到未经核实的情报、说瑞典人正向格罗德诺运兵。心神不定的沙皇,尽管身体欠佳,还是坐上雪橇返回军中。在维亚兹马信使交给他一包邮件,其中带来的消息排除了所有的疑点:瑞典国王正运兵,目标是袭击格罗德诺的俄国军队。
彼得立即估计到此举对俄国军队的威胁程度。格罗德诺集结的是俄国军队的精华。他们经过战争的严峻考验,其中有两个近卫军团;如果丢了这支军队,不仅说明作战计划的失败,而且也宣告整个战争的失败。加之考虑到,如果查理十二把他的全部军力投在格罗德诺,并包围要塞,那么俄国军队会在被围期间饿死。一纸命令飞向格罗德诺:“密切注意,切勿使敌人割断我军与我国间之国境线。宁肯安全撤退,胜似无望困守。”彼得要求部队尽速撤离格罗德诺,为了及快撤退,他准备丢弃赶路时成为累赘的重炮。
军队处于险境,彼得再也无心他顾了。阿斯特拉罕起义已是次要问题了。
不过沙皇并没有来得及到达格罗德诺。1706年冬季的严寒驱赶着瑞典军队,使他们比沙皇先到一步,设若沙皇再往前走,那很可能成为敌人的俘虏。彼得别无他法,只有静待通过瑞军封锁线的信使把各种情报从要塞带出来。
不如意的事接踵而来。局势每况愈下,2月,彼得获悉在弗劳斯塔特萨克森全军覆灭的消息。
当时,奥古斯都二世还是俄国的盟友,但在弗劳斯塔特的萨克森军队全部被歼之后,彼得说:“这场战争靠我们自己来打了。”
这样萨克森军队的溃败加剧了格罗德诺俄国军队的危险处境。查理十二来到格罗德诺之后,发现他的兵力既不能彻底围困要塞,也不能对它进行突袭。他把军队驻扎在离要塞七十公里的地方,并且时而往要塞城外派遣加强支队。他们的任务是阻拦俄军给城防部队补充军需和饲料。
在这种情势下,唯一的正确决策是从被敌军包围的格罗德诺撤退。彼得给奥格尔维作了有关指示。
在这些动荡不安的日子里,彼得顾不得去弄清楚奥格尔维为人的优缺点,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得把军队从敌人的控制下撤出来。3月,彼得又派缅希科夫去格罗德诺,在他临行之前,沙皇下了谕旨:要塞将领对皇帝的这位心腹大臣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你们要相信他如同相信朕本人一样。”
这些年来,缅希科夫在沙皇御前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又为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把特命全权授予他呢?
近几年来沙皇和心腹大臣之间的亲密关系可说发展到了顶点时期。彼得径以“吾友”、“朕之爱卿”等此类称呼作为信的开头。而在知交圈子内,沙皇称自己的爱卿为阿列克萨沙,或达尼雷奇。对其他人来说,缅希科夫没有被封为公爵之前,他是沙皇的“伙伴”。缅希科夫在给沙皇的报告中只简单地签上:“阿·缅希科夫”,而当时其他人总要签上:“你的最卑微的奴仆鲍利斯柯·舍列麦捷夫”,或“最仁慈的君主的奴仆费·阿普拉克辛”。
沙皇给缅希科夫的无数信件中,大部分是事务性的,但往往夹杂一些词句,反映了彼得由于思念友人而产生的离愁别绪。
沙皇常常给自己的爱卿赠送各种礼物,要么送他一支亲手做的鼻烟壶,要么送一块礼服料,而且还时时关心他的健康。1707年11月,沙皇给缅希科夫的夫人写信,要求她把缅希科夫养得胖胖的。
沙皇的这位宠臣身材高大而匀称。在十八世纪画家笔下,他的肖像是长脸膛,线条较粗,表现出意志顽强的下巴;精美的假发衬出高高的额头:一双既聪明而又灵活的眼睛。缅希科夫食不厌精,锦衣绣服,在彼得堡首屈一指。但博得沙皇欢心并不是这些,甚至也不因为他在执行沙皇命令上那种严谨作风。彼得最欣赏他的,首先是他那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进取心,办起事来干脆果断,以及他的组织才能。缅希科夫不大识字,到死他也分辨不清文件上并不太难认的签名式。但他却善于完成各种任务,献身事业的忘我精神很象沙皇本人,——不论是突袭敌人,或是治理重新收复的领土。缅希科夫有绝对的大无畏精神,整个战争期间他经常出没于枪林弹雨之中,但他每次都能以身免。由于他在围困诺特堡时所表现出来的勇敢精神而被封为施利色堡的总督,在涅瓦河口他和沙皇并肩打退瑞典舰艇而同时被授予一级圣安德烈勋章;彼得堡建成后,缅希科夫被任命为彼得堡首届总督。
缅希科夫在宫廷的影响随着他的受宠与日俱增。公爵酷爱虚荣,他的权势显赫,他虽只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行事,但这种范围已远远超过其他大臣了。沙皇不在的时候,发号施令的就是他缅希科夫。
之所以派遣缅希科夫去格罗德诺,是因为沙皇深信达尼雷奇会以最巧妙的方式把军队从要塞中撤出来。但缅希科夫晚来了一步。
查理十二获悉俄国军队已从要塞中撤走之后,整个一周他无所事事:桥已被冰排撞毁,在修桥的过程中,俄国人早已逃之夭夭,想追也迫不上了。
1706年7月瑞典国王率军西进,准备和奥古斯都二世决一死战。彼得松了一口气——他又赢得了一年的休整时机。
在此期间,舍利麦捷夫已将阿斯特拉罕的起义镇压了下去,起义者们曾控制城市达七个月之久。
著名的起义组织者被车裂,不少人死于严刑拷打,其中就有雅科夫、诺索夫,近三百名起义者被送上了断头台和绞架。
起义尽管被镇压了,但这次起义还是对政府的对内政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由于起义是因为过重的税收和地方当局的苛政而引起的,所以沙皇命令停止征收欠税,并改变了某些税收制度。还下了一道命令:暂时取消不许穿俄式服装和不许留长须的规定。
是年秋天,沙皇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一位盟友——奥古斯都二世。
查理十二入侵萨克森之后,占领了莱比锡和德累斯顿。奥古斯都二世的处境很危险:他头上的波兰王冠早已落地,萨克森的王冠也朝不保夕。为了保持住这后一顶王冠,奥古斯都决定投降,但胜利者答应他可以不告诉俄方。有个时期他脚踏两只船,表面上仍然忠于彼得,而背后却对查理十二阿谀逢迎。
经过1706年远征的查理十二的主力军,由于奥古斯都二世的投降而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在富饶的萨克森境内,瑞典军队过着酒足饭饱的生活,把居民洗劫一空。
显而易见的是,查理十二不久会把休整后的瑞典军队开往俄国。如果说在奥古斯都二世投降前,瑞典国王东征尚有西顾之忧,那么现在查理十二后患已除,北方联盟不复存在;至于彼得,他却一直没有忘记提醒他的助手:“这场仗既然由我们来打”,那就应提高警惕,以防敌人突然袭击。
这些准备并未使瑞典人感到不安,他们安居萨克森,并发表了这样一些议论:“猫儿不在家,耗子心里乐开了花。只要瑞典人一到,莫斯科佬就会象在纳尔瓦那样,钻进自己的耗子洞里去。”
查理十二于8月6日从萨克森出兵,但令人迷惑不解的是,他竟在维斯拉河左岸屯兵达四个月之久。彼得确信瑞典人没有任何东征的迹象之后,才决定去彼得堡,哪怕是匆匆视察一下也好。10月23日他到达彼得堡,对看到的情况相当满意。
在积极准备迎接未来战役的同时,彼得也未放弃对和平途径的寻求。早在1706年初,他有一次对荷兰驻俄公使说:这场战争使我感到难受的不是因为我怕瑞典人,而是因为流的是基督教徒的血,如果(由于联省共和国和高级的盟友能够从中斡旋,)瑞典国王有心求和,那我愿将三万精兵交给我的盟友指挥,以反对我们的敌人(敌人即法国)。
1707年初,彼得亲自吁请丹麦国王弗里德里希四世和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一世从中斡旋,以便同瑞典缔结“和约”。但往日的盟友丹麦并不予以理会。至于普王弗里德里希一世,象后来《北方大战史》中所记载的那样,他认为最好还是“相安无事”,因为瑞典国王的军队驻扎在萨克森,就在普鲁士的身边。
法国皇室也不表示支持沙皇这种想法。
最后彼得打算吁请英国。1706年秋,他派干练的外交官安德烈·阿尔塔莫诺维奇·马特维耶夫出使英国。沙皇对马特维耶夫寄以重望,对他的临别赠言是:“你身负重任”,并对这位驻英大使说:一旦胜利完成任务,必有“重赏”。彼得为马特维耶夫制订了一份详细计划,起初觉得“写得很好”,不过后来又做了一些补充。根据沙皇的指示,马特维耶夫应该在伦敦宣布俄国准备和海上强国结盟的声明,并给予英国人以贸易优惠。
计划还授权马特维耶夫用行贿的手段收买英国政府中的要员。当时外交场中所实行的贿买方式不一而足:或向受贿对象许以终身年金,或以贵重礼品相馈赠,或是付以整笔巨款,一次交割清楚,对于授受双方这样做都是名正言顺,并不承担任何道义上的责任。马特维耶夫此时很想摸摸底:看看能不能如法炮制,将英国安妮女王的宠臣马尔博罗公爵也收买过来。
但事情没有遂他的愿,和马尔博罗公爵拉关系并未产生实际效果。英国和法国同样有顾虑,再说女王的这位宠臣并不具有那种迫使英政府从根本上改变国策的影响力。
缔结和约不仅仅是沙皇一厢情愿就可以了,还得要看欧洲各国有无愿望从中斡旋以及瑞典国王的意图。关于领土割让问题,这位国王是连听也不听的。一次在斯德哥尔摩,法国公使想探听关于和谈事宜时,人家告诉他说:“瑞典国王和俄国谈和,只有在他君临莫斯科,把沙皇从宝座上推下来,把俄国化分为小公国……时,才有可能。”少于这样的条件查理是不会干的!他并未忘记酬赏那些跟随他参加远征的将领。国王在萨克森时,就慷慨地把肥缺分给各位将军了。他答应让什帕尔作莫斯科省总督。1707年就在这种一时兵戎相见、一时樽俎折冲的频繁交替中度过,这期间既有成功,也有失利,既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也有相安无事的短暂喘息。